鬼城之內,陰氣森森。
奈何橋頭,邪氣凜然。
曾經的城隍正神、如今的恐怖惡鬼,山嶽般龐大的鬼軀坐在城樓之上,給人無比巨大的壓力。
祂的表情,猙獰而邪惡,不見絲毫正神該有的堂皇正氣。
高大的冠冕,戴在祂頭上,更顯諷刺可怕。
一口巨大的劍鞘,被祂抓在手中。
而祂身前的虛空之中,除了那密密麻麻的詭異燈籠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鐵籠。
一個渾身血衣的女子被吊在鐵籠里,四周飄着一盞盞慘綠鬼燈。
不時有陰冷的鞭子,從虛空中抽出,狠狠的鞭打在紅衣女子身上。
那鞭子,似乎有刺傷靈體的奇異力量。
每一鞭抽落,女子便渾身一顫、皮開肉綻。
只是某種血紅色的力量不斷修復着她的靈體,讓她在這樣的殘忍折磨中還能保持自我。
如今見到空寧與婉兒現身奈何橋頭,鐵籠中的女子滿是焦急。
「恩公,對不起。」
名為徐妙依的女鬼,發出了悲愴的喊聲:「這城隍鬼突然恢復了清醒,妙依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你們快走,不要管我!」
徐妙依哭喊着、讓空寧他們快走。
空寧則皺眉望着她依悽慘的模樣,又望向了前方的巨大城隍鬼。
那指引空寧方向的血紅色霧氣,在黑暗中不斷蜿蜒,最終消失在城隍鬼的眉心之中。
而城隍鬼,對此毫無察覺。
祂只是獰笑着注視奈何橋頭的空寧,道:「你這小賊,偷了本神的鎮靈劍,還敢來陰司?真當本神是泥塑的不成!」
城隍鬼猙獰大笑,陰冷死氣如狂風般迎面撲來,吹得人皮膚生疼。
空寧與婉兒皺眉望着祂,確認這城隍鬼的確清醒了。
可之前見到這城隍鬼時,對方分明是渾噩瘋癲的狀態。
徐妙依也說了,這城隍鬼是突然清醒的……
空寧的視線,在城隍鬼的眉心微微掃過。
那來自神秘黑罐的血色霧氣,依舊在城隍鬼的眉心處飄蕩,代表着血色霧氣對這城隍鬼的壓制削弱。
難道說,是血色霧氣讓城隍鬼恢復了清醒?
這城隍鬼清醒的狀態,比它渾噩瘋癲時要弱?
所以血霧對城隍鬼的壓制削弱,便是讓它恢復清醒?
空寧皺眉試探道:「你叫我二人過來,要說的話就只有這些?」
城隍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空寧,冷哼道。
「當然不是!本神只是想要告訴你,往本神這裏插一個釘子,是沒用的。」
「你利用鎮靈劍與劍鞘的聯繫,將這女鬼的魂體送入劍鞘之中躲藏,不就是想圖謀劍鞘、想奪取完整的鎮靈劍嗎?」
「只可惜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本神會突然清醒吧?」
「呵……如今這女鬼,已被本神所擒。你二人若是速速交出鎮靈劍,本神還可以放你們自由離去。」
「若是負隅頑抗,本神教爾等不得好死!」
城隍鬼聲音低沉,舉手抬足間,俱是邪煞死氣,令人心頭髮寒。
然而祂說的話語,卻讓婉兒目瞪口呆、錯愕的望向了空寧。
空寧的眉頭,則皺得更緊了。
他安插徐三小姐躲在城隍鬼的劍鞘里?
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城隍鬼在說些什麼鬼話。
難道徐三小姐死後變成鬼,真的與他有關?
並且因為鎮靈劍和劍鞘的關係,徐三小姐來到陰司後、直接寄托在城隍鬼的劍鞘之中?
所以徐三小姐才知道城隍鬼接下來的動向、進而託夢提醒空寧?
看着那悽慘無比的紅衣女子,空寧心中無言。
因為他真的不清楚,徐三小姐是怎麼變成鬼的。
但現在看起來,徐三小姐如今的慘狀,好像與他空寧脫不了干係。
這真是……
無言的搖了搖頭,空寧道:「空口白牙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