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老大……
已經乾涸的鮮血在手臂上留下了暗紅色的痕跡，手上的傷痕已經結痂，褐色的傷口在雪白的臂腕上映得格外猙獰。
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已經睡醒了的他看着不時點頭的塗山雅雅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愧疚。
話說，從認識的一開始，好像就一直在給她添麻煩，明明我是小弟的來着，明明年紀比她要大來着，明明思想比她更成熟……有很多很多的明明，可更多的時候，卻大部分是她在容忍和照顧自己啊。
嘛，雅老大對我的容忍度也有點太高了吧……
這，都給我整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來着。
少年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良心開始默默的作祟。
『我睡了多久？』楊應在心裏默默的問道，他估摸着大概是睡了半天。
【兩三天吧。】散怨隨口答道。
這麼久？！
我靠了，本來還打算只睡倆小時，怎麼就遲了呢？
哎呀呀，老了老了，真是——
不對，好像有點不大對……
我怎麼可能會睡遲呢？
活了這麼久了，他從來沒有睡遲過，每次都是準時準點准秒。
若是一兩個時辰還好，雖然還是有偏差，但倒也正常，但這可不是一兩個時辰的事兒了啊喂！
不大對，有哪裏不大對！我的力量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達到原有的一半？
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
小爺我的反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遲鈍了！
而且……
我心理防線什麼時候那麼脆弱了？不合理，再怎麼樣也不合理！
紫金色的眼裏閃着幽幽的光，楊應眉頭緊皺，原本躺在地上的他毫無徵兆的迅速起身給了在自己身旁的老大後背一掌。
當然，很輕。
這一巴掌的作用，只是讓她睡會兒而已。
「呼……」輕輕地吐出了口濁氣，楊應鄭重的盤腿坐好，雙眼緊閉，默默的運轉起了自己的妖力與法力。
金光閃爍，紫芒躍動，雙色的薄霧漸漸的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四散開來。
「吸收速度也比從前慢了，力量還有逸散的情況……」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就一直打醬油的楊應現在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異常！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年前？百年前？還是……
剛來這個時代的時候。
沉默思考了許久，楊應知道，這些事情，自己是想不起來了，不過嘛，自己體內這不還有一個現成的日記本嗎……
「散怨。」楊應輕聲溫柔地呼喚道。
【幹啥？】聽到這個聲音，散怨瞬間提起了警惕——這傢伙絕對吃錯藥了吧？這麼噁心的聲音！
「咳……你給我翻看一下你的記憶唄！」楊應有些不好意思道，其他靈魂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只剩下一些記憶的片段，殘存在他的腦海，所以他可以憑藉強悍的精神力隨意翻閱，但是散怨不一樣。
他是有自主意識的，並且是一個整體，一個獨立的個體。
所以很尷尬的，平時我行我素的楊某人，現在要和天天被他關小黑屋的散某打交道……
而且它現在還被關着，沒放出來來着……
咳，早知道今天不把他關小黑屋了。
emm，那現在……放出來？
嘖，不行，跟它好聲好氣的說，那傢伙估計會把譜擺起來，然後趁機敲詐，外加冷嘲熱諷。
【不要。】散怨乾脆利落的回絕了楊應的請求。
唉
第二十一章 出結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