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翰林院侍讀學士劉應秋!」
這臣子是個小老頭,五十歲,從五品。萬曆皇帝聽了他自我介紹之後,想起來了。萬曆十一年的時候似乎給他調南京去了,十八年的時候才回來,似乎是有這麼個事情。
「是你,朕好像有點印象......」
「臣以為,道長雖救駕有功,但不可授國子監司業之職務!」
小老頭劉應秋開口:「國子監學的是聖人之道,姬道長是道教中人,這儒道雖有共同,卻不可混淆,我談人事,他講天道,我說治國,他要無為,陛下這種行為,就像是讓一頭牛,去領導一群羊!看起來相似,實則大相徑庭。」
萬曆皇帝:「朕就是給他封個官身,國子監司業有兩個名額,再增設一個,也不要他真的去教那些學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時候,大太監田義似乎想起了什麼,和萬曆皇帝悄悄稟告。
萬曆皇帝聽完了,又看了一眼三位閣老,用眼神進行了一番溝通之後,明白了。
「劉應秋....朕聽說你前幾日,得到了內閣的命令,要去國子監當祭酒啊?」
小老頭差點拍大腿.......發言草率了。
萬曆皇帝明顯不高興了,下一句話就差說「明天你把工資在戶部結一下,然後不要來了」,但是萬曆皇帝這個人比較要臉,這種話他不會明着說,不然也不會因為立太子的事情,和文官鬥了十一年,最後還自己自閉了九年。
小老頭是不會死心的,此時開口道:「臣要上任國子監祭酒,自然不能讓司業之職出現問題,陛下如果真要封賞國子監的官職,可否准許臣考校一下?」
萬曆皇帝看着小老頭:「好,你說的是有點道理,那你考吧。」
皇帝坐直了。
現在場地給你準備好了,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姬象正站在兩個閣老身邊,保持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突然被點名,也是覺得很麻煩。
紫禁城裏幹活是真的......無不無聊,煩不煩人。
姬象的沉默,讓小老頭很開心:「道長為何不發一言,是不懂還是不怕?在等老夫出題嗎?如果準備好了,老夫就要開口問了。」
姬象當然不知道對方要問什麼,所以提前道:
「貧道年紀尚淺,也沒有考過功名,對於四書五經之類,了解的倒是真的不多,只是略懂而已,還請大人口下留情。」
小老頭來了精神,這波更是勢必要在多年不上朝的萬曆皇帝面前秀一把,加深下印象:
「讓你這齣家人寫八股,當然是難如登天,我儒家聖人之言,其思其想,跨越千古,縱橫春秋,你如溪流不可窺江海,豈能明白。我不會考你這些。」
「但你身為國子監司業,要會賦詩吧?」
姬象想了一下,點頭:「略懂。」
小老頭點頭:「那就行,詩,最能體現人的文采,也最直白。」
「既然你這個國子監司業,從四品的大官,是陛下想要增設的,雖然你也沒有實質的權利,但國子監的名聲,不能在老朽手裏墮了,萬一你什麼都不會還擔此職務,別人嘲笑你,你也不舒服吧?」
「所以,即使你什麼都不管,至少要會賦詩。你要實在不會,隨便說兩句,給陛下,諸位評判。」
周圍的臣子們也都交頭接耳,頻頻點頭,表示這也公平,你不會八股之事,就考你詩歌。
姬象一琢磨,還行,就問:「不知道大人此詩有何要求?」
「要求麼,今日陛下重回朝堂,我大明.....萬象革新!你以『新』為題,作詩一首,但詩中不許出現新字,如何?」
小老頭自覺得出了個高深的題目,看起來簡單,但是給你下個套:
姬象剛剛聽着小老頭一個大喘氣,還以為他要說我大明天下無敵....
「容貧道稍作斟酌。」
姬象慢慢咀嚼小老頭的題目。
詩麼,這自己的前身倒是會許多,畢竟是人形行走經文大全,那也是個妥妥大文化人,不過現場寫,哪裏有抄詩來得快,反正大明後面還有個大清,抄就
第四十六章 已亥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