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神氣浮動,但神氣之下還有一層薄薄陰氣,此時一處鬼宅之外,正有下茅山的法教修士幫人作法,一陣撒糯米卷火劍之後,黃符飛天而起,宅院之中鬼祟顯形,嚎叫着衝出來,鬼氣森森,讓整個宅邸都陷入恐怖之中。
大門上浮現出鬼臉的模樣,窗戶上也是各種陰影,宅邸主人是一位豪商,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失禁,連那位正在除鬼的下茅山年輕法師都滿臉凝重。
倒是他身後的老法師十分的淡定。
「這鬼祟的實力還可以,忘記師父教你的手法了嗎,不要被它恐懼了心神,鬼祟在我們這些修士的眼中不過是一些隨手可以抹除的東西罷了,哪怕它吸食了很多人的陽氣與三魂,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好好作法,破它的詭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老法師在後面提點年輕法師,而年輕法師做深呼吸,只是覺得師父說的輕鬆,鬼物的實力畢竟不是可以用境界衡量的,它們沒有絕對固定的戰力,只有相對的評價,並且往往有許多出其不意的招數和變化。
「你還在怕。」
老法師皺眉:「你怕什麼,上了壇,這鬼祟除非有天大的本事,否則不可能把你從壇上拽下來。又不需要你和它正面廝殺,只是隔壇鬥法,它現在碰不到你,所以才嘗試嚇唬你,把你的三魂嚇丟,這樣你的法力就發不出來,它就能破你的法壇。」
「我再說一次,不要怕,穩固自己的心神。」
邊上的豪商都快嚇尿了,拿出一些銀子:「上師,我看您的弟子不太行,要不麻煩您親自出手幫我們一把?錢不是問題。」
老法師微微一笑:「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可是我弟子頭一次面對這種惡鬼,不讓他積累經驗,以後還怎麼發揚我們的道統?」
「您也知道六宗的規矩,這一場法壇,除非我這徒弟死了,不然我這師父是不會幫他的,最多就是提點兩句,您這點錢,還是收着吧。」
「只需要此事之後,按照咱們的約定,您給三吊錢,家中一切神仙塑像,都改為碧游宮法主就可以了,以後日日上香供奉,其餘一切供奉行事,皆如供奉其他塑像時一樣。」
「當然,三吊錢的要求,您應該是記得的。」
豪商連忙點頭:「記得,記得!洪武一吊,永樂一吊,嘉靖一吊!」
老法師點頭,拍拍他的肩:「那就行了,剩下的您不用過多擔心,當然,您也不希望我這徒弟死在這場鬥法中吧?」
豪商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那年輕法師此時已經穩固心神,口中念念有詞,手中寶劍上燃起符火符雷,在身前舞動起來,頓時周圍狂風大作,那些門板和牆壁上的鬼臉露出驚怒神色,法壇上的燭火也忽明忽暗,雙方徹底斗上了法術,年輕法師又灑雞血又捻香灰,各種方法齊齊出現,忙的額頭滲汗。
老法師看到這一幕,還算是滿意,於是傳音指點:
「好了,可以使用上清香火,借調上清法界的力量了!」
上清法界的力量出現,寶劍上縈繞上清香火,那鬼祟頓時開始驚慌起來,周圍陰風劇烈鼓盪,似乎心有不甘。
而老法師此時突然心血來潮,一股濃烈的危機感在心中爆發!
這股不安突如其來,老法師眉頭深皺,立刻運轉起小六壬術,開始算天窺地。
危險?
從何而來?是這鬼祟,還是外敵?
那股危險感越來越重....
而兩個法師所不知道的是,此時,這鬼物的意識中,突然出現了一些聲音。
要交換嗎?
要遵從萬壽宮的調遣嗎?
可以給予你強大的力量,讓你得道登仙,雖然只是鬼仙,但也足夠了!
陰山派法界的氣息出現,但有些混亂,而這隻鬼祟心中只有濃重的惡意與長久不散的怨念。
「當然了,這家豪商在我的墓地上起墳,把我的墳與屍骨拋入荒野,讓我無家可歸,不入輪迴地府,我勢必要讓他們全家不得好死!」
「這些法師也都要死!那給這豪商判定風水的風水師,也要死!」
鬼物在心中吶喊,而那破碎的陰山法界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