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玄奘和行者見那黃風怪要跑,都打算追將上去。
那黃風怪雖然神通不凡,三昧神風在三界中鮮有敵手,但法力卻不濟,更不會類似神境通此等法術。
縱使是那靈吉菩薩,亦難以逃脫得了玄奘和行者,何況是這黃風怪?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還未等黃風怪逃脫,僅僅騰雲在空中,卻忽然仿佛遭受到了一種玄妙力量的束縛,轟地從天空中墜落了下去,直直落在地上。
行者和玄奘頓時一愣,不知發生了什麼?看那黃風怪摔在地上,也摔得不輕,險些昏厥了過去,絕非是裝蒜。
行者見狀,便想要上前去查看,卻被玄奘一把抓住:「徒兒小心,那前方有異樣。」言罷,指向那天空,卻見一隻飛鳥經過時,也仿佛遭受困縛一般,徑徑墜下,仿佛那裏自成空間一般。
行者皺了皺眉,目運神光,定睛看去,卻發現,在那裏似乎隱約藏着什麼。只是那裏的造化都被遮掩,即便以他的神通,卻也看不清。
反倒是那玄奘,似乎露出了幾分訝色,又隱約帶喜,道:「白毛鼠老師,如何卻來到此間?」
原來行者雖未看破,但玄奘久知深淺,更明佛門六通,卻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
果然,玄奘方一開口,那境界中,一個驚訝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小法師,想不到竟如此厲害,原想試一試你,卻不料也被看破了?」
隨着聲音,那處便有曼影出現。仔細一看,果真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少女,生的國色天香,清純秀麗。喚做因拜了地仙鎮元子,稱作地養夫人,又叫奼女,不是那金鼻白毛鼠又是何人?
玄奘喜道:「許久不見,想不到竟然在此相遇,如何來到這裏?」
白毛鼠便將事情道來。原來,她一直在五莊觀中受鎮元大仙的教化。而如今玄奘西行取經,鎮元子有感他將道來,因白毛鼠與其有舊,便讓她前來迎接。不想正遇到黃風怪打算跑走,便出手降服了。
那黃風怪看到白毛鼠,當即跪倒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地養夫人,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望祈求幾分情面,饒恕了我罷!」
「嘿,死老鼠,你還認識他?不過倒也正常,畢竟他也是一隻老鼠。」旁邊,行者不由笑道。
白毛鼠看向行者,頓時皺起眉頭道:「你這假冒的猴子,性格當真惡劣,倒像那沒毛的雕兒一樣嘴碎。我雖知道他,卻也沒什麼交情可言。」
原來金鼻白毛鼠本在靈霄寶殿偷吃香花寶燭,聽講佛經。那黃風怪,雖也是靈霄寶殿中偷吃燈油的,但卻是只貂鼠,並非真正的老鼠。
黃風怪貪戀逍遙,不喜修行,因此未曾前往三星洞去拜師,後被靈吉菩薩擒拿,收於座下。又因思凡,而來到西牛賀洲作祟,以至於今日被擒。
白毛鼠道:「不過雖說如此,這黃風怪平日裏有鎮元大仙的看管,倒也不敢真的行兇作祟,頂多也就是找尋一些野味食用,不如放他一馬罷。」
玄奘都點了點頭。這黃風怪的確並非作惡多端,無甚罪孽,許是將八戒當成了山裏的野彘,倒不像那虎先鋒,確實吃過人,死於行者棒下,也算咎由自取。
黃風怪聽聞白毛鼠如此說,當即感激不盡,道:「多謝夫人求情,多謝夫人求情!」
孫行者上前去,一把揪住黃風怪,道:「我那兩個師弟哪裏去了?」黃風怪只支支吾吾着不說,被行者那金箍棒一嚇,連忙哭求道:「那瘦和尚被捆起來,因其是人,未想食用。胖的豬已經下鍋了,這會兒恐已熟了!」
「啊!?」
行者頓時愣了,緊接着拿起棒子就要砸下去,正待此時,忽然天空響起聲音道:「大聖,且請住手。」行者抬頭一看,卻發現西方天空伴隨着一道金光,緊接着一個菩薩踏風而來。
那菩薩手持飛龍寶杖,頭戴寶冠,身披綵帶,天衣綢裙,正是靈吉菩薩,又叫寶藏王,上前去急呼喚道:「還請饒恕一命,我還要帶他去見佛祖,明正其罪,才算這場功績哩。」
行者聞言,道:「我那師弟被煮熟了,又待如何?」
靈吉菩薩道:「你那師弟當安然無恙,如若真的死了,也該請地藏王菩薩賜他生機。」
第三百三十四章 地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