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如此說話,雖然看似並沒有說什麼。但實際上,卻表露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波旬或許是友非敵!
即使現在雙方打旳難捨難分,可是既然「妄心」不一定是「惡」的存在,那麼即便其不是「善」,也有着「成善」的可能。
以如今波旬這般怪異的行為來看,魔道固然是敵人, 但波旬,卻不一定是。這雖然聽起來怪異,但楊戩卻覺得自己能夠接受。實屬不可思議之事。
但仔細想想,或許,的確如此吧。
自從八百年前,天人道果初成,到現在,「紅塵」始終在壯大。
紅塵者,即俗世繁華。
人間紅塵,有愛恨情仇,有意見欲,貪嗔痴,離別苦難,喜樂悲傷。
像八仙、黎山老母的那些弟子等紅塵仙,便是因紅塵道果而修成的。那麼,既然紅塵仙是因此而生的,魔道又該處何以位置?
本質上來說,雙方差別不大,都是因「紅塵」而蘊生的存在。
或許在平時,雙方的確是死敵。畢竟,選擇的道果不同。紅塵仙更多的是因「愛」之心而成道,並非是「妄」之心。
可是,若是當紅塵道面臨滅頂之災時。雙方,或許就有一種微妙的和諧。
畢竟比起同滅, 相互依存的共生, 才是大家都去尋求的。
縱是有什麼恩怨、情仇,也該在那之後再去清肅。在那之前, 雙方還是可能會站在一起的。
因此了解到了這個前提之後,楊戩很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點,道:「既如此,莫非我等是要……」
鎮元子按在楊戩的肩頭,道:「那些事情,現在不要去想。首先,你要恢復法力、道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現如今南瞻部州的紅塵仙,需要以你為主。」
楊戩道:「我?」
鎮元子點頭:「不錯,一定要是你。唯有你,才最適合成為如今紅塵仙的領頭人。」
楊戩道:「為何是莪?」
鎮元子道:「因為你是蘇天尊的弟子,也是『太一道』的傳承之人。」
兩人言語了一番。
在楊戩與鎮元子一番交談過後,若有所思。他比起之前,已然對世事清晰了許多。但是對自己如何要恢復法力、道行,卻還不甚清楚。
不久後,鎮元子便即離去,楊戩身體並無大礙,甚至仍舊有金剛不壞之身存在。但恰如鎮元子所說的,法力盡失,道果也被那他化自在的法力所封。恰似失去了三花五氣的天仙。
他自己倒沒怎麼在意,反而是楊嬋擔憂了許久,讓楊戩安慰了好一陣子,才逐漸放下了擔心。
而在接下來的幾日,楊戩也一直深居簡出。他身在在驪山,對外界的事情不甚知之,只是打坐閉關,尋求重新恢復道行。然而,無論它如何修煉,法力仍舊難能匯聚,那太一道也能感受、撥弄造化,卻依然被他化自在法所壓制。
楊戩甚是煩悶,不知該如何,才能夠恢復自己的道果。按說自己證道以後,已得太一道之傳,那為何竟能被他化自在法如此牢牢壓制。
他每日思索,但終究難能參悟。直到這一日,楊戩在屋內閒着許久,便出去透氣。
他在驪山一住數月,未聽到魔道有什麼動作,逐漸也放下了心。數月間,也多次出去,與那黎山老母的許多弟子聽其等述說往事。不過這一日,那許多弟子卻都不在,反倒是一陣陣簫聲,從山林中隱約傳來。
那簫聲透露着極致的悽美,映照着夕陽,似乎在道述人間風塵。楊戩不自覺被其吸引,走入到林間,不多時,便看到了吹簫之人,乃是一個俊朗公子。竟是八仙中的呂洞賓。
楊戩見了呂洞賓,當即拱手道:「見過東華帝君。」
那呂洞賓是東華帝君的轉世,這一點,楊戩自然知道,因此不敢無禮。但呂洞賓看楊戩如此,卻忙回禮道:「楊兄請勿如此,我並非是東華帝君,只是紅塵間一閒散之人,如何當得大禮?」
楊戩仍然道:「帝君乃是轉世化身,楊戩自然知道。」
呂洞賓笑道:「雖說如此,但醉臥紅塵,何須分辨的那般清楚?今朝只做今朝事,莫問來生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