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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過後, 阿念按察使任期已滿,阿念簡直不用多想,直接上了任期滿的摺子, 帝都的皇帝陛下很痛快的給江按察使升了官兒,正四品宣慰使。
阿念這種升官速度,整個北昌府也沒誰了。
阿念私下都與子衿姐姐道, 「這鬧得,我都不曉得我到底做官做得如何了?」
何子衿鎮定道, 「你於任上盡心盡力,無愧於心, 只管安心就是。」
阿念微微頜首。
阿念升官升的順利,只是,這春節剛過, 紀珍就得回帝都當差了。紀珍特意來岳家小住幾日, 說來,這定了親就往岳家這麼住着的, 也沒誰了。好在紀珍小時候就在岳家一住五六年, 他住慣了, 並不覺什麼,也不讓阿曦妹妹在學裏請假,依舊是每天傍晚去接阿曦妹妹放學, 倆人在一處說說話, 聊聊天。待紀珍走時, 阿曦做了好幾個荷包, 還有一身春天穿的薄料袍子,許多肉乾啊山貨啊,讓紀珍帶着路上吃。紀珍也給了阿曦,嗯,那啥,一匣子金錁子,是給阿曦的零用,而且跟阿曦說了,阿曦都是紀家的人家,以後都讓阿曦用自己的銀子。這事兒,原本紀珍是偷着辦的,不曉得如何叫阿念知道的,阿念氣的,「我閨女用他養!」要不是紀珍先走一路,阿念得拿金錁子糊紀珍一臉。
好在紀珍走的快,阿念無法,要是默收,好似他貪紀家銀錢似的。可不默收吧,又氣紀家小子張狂,於是,阿念跟閨女說了,「這銀子只管攢着做私房,不要動,咱家還養不起你啦。」
阿曦笑眯眯地,「爹你還真跟阿珍哥生氣呀,以前阿珍哥捎東西也常有金銀錁子一類啊。」
&先時沒看出這小子險惡用心來。」阿念這話把阿曦笑得夠嗆。
在這上頭,阿曄同他爹是站在一處的,雙胞胎則是站在他們大姐這邊兒的,用雙胞胎的話說,「真金白銀比真心還真呢,要是光鬧好嘴,說些甜言蜜語,一點兒實際表示都沒有,那才叫滑頭呢,我看阿珍哥實在的很。」
總之,大家各抒己見啦!
阿曄抒己見的時間也有限,轉眼就是秀才試了。這些年,家裏一直沒斷人科考,阿冽、俊哥兒、興哥兒、大寶、二郎,都考過秀才試的,但,自家兒子考是頭一回啊,家裏秀才試的板凳桌椅是有的,說來很是苦b,舉人試都是在貢院有桌有房的,秀才試卻沒有固定場所,一般都是在官學那大院子裏考,還要自帶桌椅板凳。也就阿曄這本地人,倘是外地學子赴考,得自備桌椅,簡直是要多坑有多坑。
阿曦還說他哥,「哥,你先練練扛桌椅,這雖是簡單樣式的,到時也沒五喜幫你扛,都得你自己扛,你看能不能扛得動。」
重陽也說,「試一試,這是先時興舅舅用的,泡桐木的,你還是別用家裏的,咱們家裏多是紅木的,沉的要命。這泡桐的輕省,好扛。」
大寶笑道,「有一年考試,咱們北昌府一財主家,有錢,然後,那財主家的兒子要去考秀才,為顯財力,扛的是家裏的紫檀案跟紫檀椅,我就從書院門口到院子那百步遠的距離,累得滿頭大汗,那一年可是把我們笑得夠嗆,險捉不住筆。」
大家聽的都大笑起來,阿曦還追着問是哪家的事兒。一時間,院裏熱鬧的緊。
何子衿還問阿曄和二寶,要不要吃及第粥。
阿曄道,「大寶哥他們都是考舉人才吃及第粥,我們考個秀才,不用吃,待考舉人再吃不遲。」阿曄對考秀才還是極有信心的。他剛說完,二寶鬱悶的,「你先叫我說成了不成?」二寶笑嘻嘻地同子衿姑媽道,「姑媽,他愛吃不吃,我吃。我吃了及第粥,方有自信。」把何子衿逗樂。
何子衿笑道,「介時你住過來,一道吃早飯。」
二寶點頭,「這也好。」
倆孩子下場前,何琪叫何子衿一道燒香,何子衿覺着阿曄估計問題不大,便沒去。何老娘沈氏同何琪去了,何老娘還抱怨了何子衿一回,道,「你雖會卜兩下子,到底沒有菩薩法力深,真箇老摳兒,孩子要緊的時候,燒兩柱香你就捨不得了。要是阿曄秀才試有個好歹,都怪你。」
何子衿道,「這有什麼可燒的,一個秀才試,又不是春闈。」自信兒子的背後,絕對站着一位自信的娘啊!
沈氏
438.北昌行之一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