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劉宣貴眯着眼,眼神如鷹一般,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廢話,帶着眾人徑直離開。
;;;隨着眾人離去,院內再次恢復寧靜。
;;;看着這一幕,屋頂之上,王干嘀咕道:「這傢伙不算太蠢啊。」
;;;徐長樂沒有說話,看了眼天色,大概已是丑時三刻,於是默默打了個哈欠。
;;;
;;;吳齊等待眾人離開,雙拳死死捏緊,在月光照耀下的書房內靜靜站了半個時辰,這才緩緩起身,似是終於緩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冷笑。
;;;他這才發現先前驚嚇過度,還未點燃燭光,書房內暗沉一片。
;;;吳齊走了幾步,從書桌櫃中掏出火折,點燃,忽地又被風熄滅。
;;;他皺了皺眉。
;;;隨即反覆幾次。
;;;這才終於將蠟燭點亮,忍不住擦去額頭冷汗。
;;;「呼」看着燈光亮起,他終於吐出一口濁氣,正欲轉頭,卻突然身形僵硬住,如墜冰窖。
;;;視線餘角,一個黑影靜靜坐在他平日所坐的太師凳上,似乎從始至終便坐在那裏。
;;;他呆滯着轉頭,只見那人身着一身濕漉漉的長裙,散落的長髮間,一雙不含絲毫感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一動不動。;;;;深夜,寂靜書房之中,剛剛面臨喪妻之痛的男子坐在書桌前,雙手捂着腦袋,帶着細微抽泣,十分愧疚自責。
;;;「嗚嗚嗚」
;;;「都怪我」
;;;他賣力演出着。
;;;不知何時,一縷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青煙從窗口縫隙間飄了過來,朦朧而又迷幻。
;;;空氣間有些沉悶,抽泣聲逐漸減少,吳齊額頭輕輕磕在桌面之上,雙眼微閉,似是已經睡着。
;;;月光徹底籠罩民宅,忽地,一陣狂風粗暴的掀開書房門窗,徑直吹滅了內部的燭光。
;;;吳齊一個激靈起身,只見窗外被一片黑霧籠罩着,只有微弱的月光隱約籠罩在外面,書房內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他下意識站起身去點蠟燭。
;;;啪。
;;;一道東西撞倒的聲音在小院響起。
;;;「誰!」吳齊立刻轉身,眼神驚慌,下意識朝外看去。
;;;空無一人。
;;;他心虛收回視線,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緊接着準備去拿火折。
;;;咻
;;;背後隱約有什麼東西急速閃過。
;;;吳齊猛然轉過頭,只看見一縷白色衣角從視線中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啊!」
;;;他怪叫一聲,一個踉蹌便倒在地上,慌忙向後爬行幾步,喊道:「劉管家!劉管家!有賊人,有賊人!」
;;;寂靜的空氣中,嗓音極為嘹亮刺耳,然而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屋子像是變成死宅。
;;;「吳郎」
;;;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的白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步步朝着他走來,嗓音詭異而尖銳,甚至分不清性別:
;;;「吳郎,你害的我好慘啊。」
;;;吳齊眼瞳頓縮,死死抵在書桌柜子前,雙手在面前亂揮:「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害死我?」
;;;「吳郎~」
;;;她朝着吳齊一步步而來。
;;;嗓音幽幽,讓人毛骨悚然。
;;;見着此幕,吳齊已到破防邊緣,正欲脫口而出,忽地,眼瞳敏銳看見了對方後面的什麼東西。
;;;那是影子。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那傢伙身後出現了一道長長的黑影。
;;;不愧是讀書人,吳齊在一瞬間將喉嚨中的話語咽了進去,戲精上身,臉色悲傷而愧疚,喃喃道:
;;;「水兒,我沒有害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