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會出亂子,所以要秘密調查。」
陳靖說着,淡淡道。
「目前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搞清楚這一個邪修究竟要做什麼。西城那兩個大妖充其量就是個幌子,兩者背後邪修的目的絕不可能是斂財那麼簡單。掌握着邪道秘法燃魂御獸,他能做的有很多,一個普普通通的黑市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鬧。」
說着,陳靖揉了揉眉心。
「西城黑市被沖了,背後這邪修想必已提起警惕。你追溯審查院那倆賬戶下的異常資金來源儘可能低調行事,另外自己也小心一點,免得有可能被盯上。」
「嗯,我注意的。」
陳雨然應聲。
正想說點什麼,陳靖道。
「這事,我準備全權交給李敬處理。」
「李敬?」
陳雨然皺眉,道。
「這麼大事,只交給他一個人會不會不合適?」
「針對這件事,他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靖說了句,道。
「北城分局沒有五境戰力,只有我這麼一個六境。江海市有多少人看着我,你應該清楚。目前除了你我以外,李敬成就五境超然只有柳思思一人知道。只要他行事注意着一點,沒人會在意他做什麼。」
說着,他微微眯眼。
「話說到這份上,實話我也不瞞你了。我懷疑審查院這事,跟我個人多少有點關係。」
?
陳雨然打出一個問號。
「怎麼講?」
「西城的五境大妖,襲擊了北城審查院的囚車,你不覺得這事十分蹊蹺?」
陳靖低語,呈述道。
「舊城黑市在西城邊角上,其地處幾乎是在江海市版圖外面。審查院那兩個守衛是有多能耐,跑那麼遠去勒索人家?就算他們真有那麼能耐,他們如何得知在西城邊界角落裏有那麼一個黑市本就稱得上是疑點。連西城巡查局都不知道的事,他們從哪得到的消息?」
陳雨然聞言思索了下,不可置否着點了點頭。
「確實,這事從牽涉到舊城黑市開始就顯得有點不對味。」
「不,準確地說,這事從最開始就顯得非常可疑。」
陳靖搖頭,道。
「審查院那倆資金異常來源無法進行追溯,這種事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一個才剛開張不到半月的黑市,絕不可能有這種技術力。昨晚你在現場也看到了,舊城黑市付賬甚至支持掃碼。真要查,凡是在黑市有過交易的一個都跑不掉。連基礎交易都辦不到抹除痕跡,兩筆巨額資金轉賬又如何做得到無法追溯?」
說着,他長吐一口惡氣。
「那兩個被『製造』出來的大妖,撐死能活一個月,他們不可能會有那樣的門路。再到背後的邪修,他若有門路大可低調一些肆意斂財。兩個審查院守衛而已,滿足他們的需求又如何?犯不着搞出那麼大事情,惹來我們北城分局的注意。」
不等陳雨然發聲,陳靖繼續講述。
「有多名巡查喪生,事情必定登上媒體頭條給北城分局帶來輿論壓力。事情捅到總局那裏,案情如果遲遲沒有突破,早晚會另有壓力施加到我頭上。」
「回過頭來,其中牽涉到五境大妖,整個北城分局有能力出面處理的只有我一人。兩個莫名其妙冒出來肆意妄為的五境大妖,旁人要查過去或許會比較困難,我個人要查過去卻不會有多難。待我擊殺了犯事的大妖,順勢就會牽出掌握了燃魂御獸的五境邪修。」
「這一步一步,精心設計的味道很是明顯。如此局面之下迫於多重壓力北城分局必定投入大量人力,我個人也不得不參與進去。這事未必一定是針對我個人,但對方顯然是希望我把注意力放在邪修一事上。」
傾聽過陳靖一頓梳理,陳雨然眉頭緊鎖。
「所以,老爸你覺得這一切都是陰謀?」
「與其說是陰謀,不如說是陽謀。」
陳靖微笑,戲謔着道。
「我會有察覺,對方多半有預料。在我眼皮底下搞事情,沒點腦子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