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金碧輝煌。
東哥照例在一樓大廳的舞池裏巡視一番,跟幾桌相熟的客人大哥招呼,滿面春風地讓侍者送上免費的果盤,這才溜達到的,十有**是真的」
東哥沉吟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重要你找到了什麼可靠的證據沒有」
黑影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後吸了一口,煙頭明滅的火點,就像黑暗裏的螢火蟲,十分鮮明:「我盜馬三辦事,向來可靠,既然東哥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我又豈會不用盡全力至於可靠的證據嘛,我當然嘿嘿」
盜馬三奸笑兩聲,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東哥明白盜馬三的意思,轉到桌子後面,從抽屜里拉出一隻扁扁的手提包,扔進盜馬三的懷裏:「許給你的酬勞都在裏面你小子打探回來的消息,最好能值上這個數,否則哼哼」
盜馬三是省城裏出了名的包打聽,因為曾經在要門裏擔任「聽風堂」的堂主,在省城裏,乃至於整個北方道兒上,都知道盜馬三神通廣大,最擅長打聽消息,而且消息來源真實可靠。要不是盜馬三喜好精神類藥品,被上一代要門總瓢把子驅逐出來,現在說不定已經坐到了什麼位置。
盜馬三不是第一次接觸東哥,也曾經在東哥手上購買藥品,深知東哥是什麼樣的脾氣秉性。盜馬三輕巧地打開提包,只是伸手在裏面摸索了幾下,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隨手掏出一張電子存儲卡,放在東哥面前的桌子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東哥您想知道的,都在這裏面了,您慢慢看,我到樓下去溜溜」
東哥知道盜馬三的那點愛好,也知道他不敢輕易欺騙自己,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並沒有阻止盜馬三帶着錢離開,而是迫不及待地將存儲卡塞進一台筆記本電腦里,看到裏面自動彈出了一個視頻文件。
視頻不是特別清晰,畫面稍稍有些晃動,似乎是在窗子外面,隔着玻璃錄製下來的,不過裏面的內容對於東哥來說,已經足夠了。
畫面里只有一個年輕人的背影,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一邊不停地抽煙,一邊打電話,從年輕人偶爾露出的側臉,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正是左氏公司的老闆,左小五。
視頻文件的聲音居然十分清晰,只是夾雜着些許的沙沙聲,看來是錄製者用了大功率的拾音器,從語氣聽來,小五一直在低聲地哀求。只是小五打電話時一直用的法文,東哥壓根兒沒聽懂小五在說些什麼,剛想發怒,小五已經開始打第二個電話,這回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瞳瞳,待會你去安排好下個月回法國的機票,不要直接訂馬賽,我們從馬來機場中轉,直接飛到巴黎,先躲上一段時間對,我的父親在做一單很大的軍火生意,沒有多餘的時間和資金,繼續為我提供藥品貨源我懇求了他好長時間,他卻一個勁兒地強調,如果這單生意做成功的話,我們父子倆會得到一生享用不盡的財富我的父親已經聯繫好越西和老窩那邊的私人軍隊,他們的需求量很大對,那批貨從海上走,已經過了這邊的公海訂好機票以後,你先到南邊去,在邊境那裏試着聯繫當地的黑幫,為我們打開一條進入越西和老窩的路線,那批貨實在太大了,必須分開運輸,否則一旦出事,父親這輩子的心血就全完了好的,我不能跟你們去,現在東哥已經在懷疑我了,我好不容易才騙過他,說下個月還會有藥品過來,如果到時來運不來貨,我怕他會當場翻臉好,其餘的事情,你去跟我的父親聯繫吧,打電話的時候注意點,這裏人多眼雜但是速度要快,因為其中一大批貨,已經囤積在南邊的某個倉庫里,時間太長的話,很難掩人耳目」
東哥將視頻反覆播放了七八次,將小五電話里的內容猜測得七七八八,這才關掉了電腦,一個人在黑暗裏沉思起來。
看起來,小五的確是貝爾納的養子,很受貝爾納的器重。貝爾納表面上打着投資公司的幌子,暗地裏專門做地下生意,從藥品批零,一直到軍火生意,無所不為,難怪貝爾納財團能夠擁有如此雄厚的資金實力。
貝爾納在馬賽,一直將新型的藥品運送到小五手上,借着小五和自己之手,源源不絕地將藥品傾銷到省城。不過最近貝爾納接下了一單軍火生意,這單生意龐大到,即使貝爾納也要調動全部的財力和精力,專心致志地經營,不得不暫時放棄藥品傾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