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堂精彩的辯論課以後,凌陽徹底成了校園裏的名人,人送外號:響尾蛇。
既然凌陽成了響尾蛇,那麼誰是那隻傻乎乎的狗,當然不言而喻。從此以後,每當李逸俊上課的時候,都會有學生在下面交頭接耳:「看哪,他就是那個被響尾蛇擊敗的李教授,看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的呢」
李逸俊從此一蹶不振,好不容易恢復了精神,卻落下了一個病根,堅決不再吃狗肉,而且聽見狗叫就渾身顫抖,甚至不小心聽身邊的朋友提起「狗」字,都會莫名其妙地發上半天無名火,好久才能平復心緒。
凌陽在課堂上,令李逸俊出了大糗,心中大快,感覺到楚婉儀望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像從前一樣冰冷和躲閃,經常主動找到凌陽,和凌陽深入探討一些經濟學上的問題。
可憐凌陽連財務報表都看不懂,賬戶業務還是楚婉儀在湯圓縣城的時候,手把手教的,凌陽每次面對楚婉儀的不恥下問,就只好胡謅八扯,好在以前在警校學習過心理學,好歹也能說些故作高深的話,暫時糊弄過去。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楚婉儀對於凌陽的態度親近了許多,早已不像剛開始那樣牴觸,能夠更多地同楚婉儀進行交流,讓凌陽喜不自勝,話里話外,多有透露楚婉儀從前的生活細節,楚婉儀也愈加疑惑,頭疼病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凌陽反倒不敢過分相逼,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朴貞熙對於凌陽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只要一到了學校,便形影不離地跟在凌陽身邊,每天為凌陽多帶了一份午飯,跟屁蟲一樣跟在凌陽身後,問這問那,把凌陽當成了無所不知的百事通。
自從凌陽在楚婉儀的家門口露了一手,龍姐對於這個家鄉來的小兄弟,似乎更加照顧了,不僅讓小三子代替凌陽在食堂里的工作,還派出了幾個炒菜時打下手的工人,替凌陽打掃樓道。圖書館的活兒又有朴貞熙和章畫幫忙支撐,凌陽一下子清閒下來。
唯一令凌陽比較心酸的是,鄭哲秀主任似乎根本沒有放過凌陽的打算,正如凌陽所猜想的一樣,鄭哲秀把打掃學校公共廁所的重任,終於也交到了凌陽手裏。
夜深人靜之時,別人都早已進入了夢鄉,凌陽卻只能扛着掃帚和鐵鍬,穿梭在校園裏的每一個公共廁所,捏着鼻子「淘金」,正在清理牆上的一片尿漬時,羅圖悄無聲息地潛了過來,剛一邁進廁所,便捂住鼻孔道:「恭喜錢多多同學,你似乎又升職了」
凌陽憤憤地扔掉掃帚,沒好氣道:「好幾天沒見你出現,這會兒來找我幹什麼,看熱鬧嗎」
羅圖肅容道:「有三個消息第一,小五和老炮他們已經來到江界市,準備在這裏逗留幾天,見你一面後,再轉道去往平壤送貨。第二,我調查出章畫和龍姐兩個人,正在準備和隨同小五前來的東哥接頭,看來也跟這一單軍械生意,脫離不了關係。」
「第三。」羅圖豎起一根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已經找到了鄭哲秀家的祖墳,而且在黑市上淘到了兩把鋒利的工兵鏟,就等着你去挖了」
凌陽聞言大喜,沉吟道:「章畫和雪姐從來秤不離砣,既然章畫已經出現,雪姐也一定潛伏在江界市的暗處。這個倒是不急,你不妨多派人手,只要盯住章畫和那個胖廚師,不怕雪姐不露出蛛絲馬跡,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你既然說小五短時間不會離開,我無論如何也要去見他們一面,不過暫且不用着急,咱們兄弟相處,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羅圖微笑道:「照你的意思,你是先要去挖鄭哲秀家的祖墳了」
凌陽搖頭道:「不是我要去,而是我們兩個一起去,先不說我不認識路,最起碼你也得幫忙搭把手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挖過別人家祖墳,業務早已經生疏,正好需要你這樣智勇雙全的幫手」
羅圖無法,只好開着自己的手扶拖拉機,載着興高采烈的凌陽,一路向東駛去。到了一座山腳下,羅圖遠遠地停下車子,指着半山腰道:「看見那座廟沒,祖墳就在那旁邊不遠的地方。」
凌陽吃驚道:「我聽姚成思說,南朝不允許民眾信仰封建宗教,怎麼好端端的,在郊區出現了一座寺廟」
羅圖笑道:「我早已打探得清清楚楚,南朝的確不允許民眾有政黨以外的信仰。不過江界是一個邊貿城市,這裏常駐的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