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中,見到了一絲生存下去的曙光,凌陽立刻來了精神,身上仿佛重新填滿了使不完的力氣,手蹬腳刨的從海水裏爬上岸邊,一把抱起甜寶,朝着再三確定過後的正前方,狂奔而去。
凌陽狂跑了一陣,雙腿一陣綿軟,心知不能再這樣奔跑下去,免得體力透支得過於厲害。
而且幾層海水中的洋流經過折射,倒映出燈塔里的影子,不知道究竟有多麼遙遠的距離。如果不是短時間能夠到達的話,節省體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裏,凌陽放緩腳步,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抱着甜寶,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凌陽連掐算心思點兒的力氣都節省下來,每邁出一步,腳掌只是離開沙灘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向前輕滑着落下,將體力珍惜到了極點。終於,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正當凌陽下定決心,爬也要背着甜寶爬過去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黑點,終於出現在凌陽眼前。
眼見那個黑點,定是剛剛在海底見到的燈塔無疑,凌陽略微加快了腳步,飛快朝燈塔的方向走去。燈塔在凌陽的眼前不斷放大,凌陽終於看清,燈塔修建成浮屠塔的樣子,外形又有點像是絲綢之路上,唐代古國的建築模樣。
塔身分為三層,越是往上越細,三層塔身的連接處,就像被一根繩子勒出一道凹痕一樣,每一節塔身圓圓的朝外面鼓起,最頂端是一個規則矩形的尖頂,尖頂上鑲嵌着一面鏡子之類的東西,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走到塔前的一段距離,凌陽像是歷經過幾個輪迴的磨難,心裏不住暗暗祈禱,這支救命稻草,千萬不要像沙漠裏的海市蜃樓一樣,手指觸摸時,只是一片虛無的幻影。
凌陽終於走到塔下,看着塔身在白沙赤海之間,映射出的細長影子,終於放下心來,因為海市蜃樓,是不會有影子的。
高塔直接坐落在大海的邊緣,白沙之上。一半塔座浸入海水,一半則留在沙地上。中間有一道底部被浸濕了一半的木門,用鐵條將模板箍在一起,沒有任何把手,看來是要向里推開。
凌陽小心翼翼的推開塔門,塔門似乎很久沒有被打開過,生鏽的合頁發出一陣晦澀的吱呀聲,高塔里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似乎有水流從地底噴射出來,又撒進水池之類的容器里的聲音。
凌陽感覺到塔里迎面撲來的潮濕氣息,卻並沒有任何咸澀的味道,強忍着衝進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嘶啞着嗓子高聲問道:「有人嗎?請問這裏有人在嗎?」
凌陽接連問了幾遍,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只好將木門完全推開,借着外面的光線,努力想看清鐘塔裏面的狀況。
不過凌陽很快失望了,鐘塔不知道有什麼古怪,即使完全推開了大門,外面的陽光,卻絲毫不能照射進鐘塔里一絲一毫。以塔門為分界線,鐘塔的裏面和外面,赫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彼此間沒有一點接觸和影響。
凌陽正猶豫着要不要帶甜寶一起進到燈塔里涉險,塔樓里突然亮了起來。
凌陽猛然接觸到如此強烈的光線,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下意識的緊緊閉了起來。凌陽連忙將甜寶背到身後,後退了幾步,再次張開眼睛時,塔樓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凌陽試探着一隻腳跨進木門,才發現塔樓里依舊保持着光亮。塔樓一層的正中央,一座不知名透明材料修建的噴水池中,積蓄着滿滿的清水,水池中間的泉眼裏,正不斷湧出清冽的水流,卻始終無法令水池溢出,時刻保持着貫滿的狀態。
蓄水池的旁邊,一張餐桌上擺放着一條被生吃了一半的鮮魚,一個渾身裹在黑布斗篷里,看不清面貌的人,乾枯的手掌中,托着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充斥着整個塔樓一層的光線,就是從夜明珠上散發出來的。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凌陽在門口呆立半天,終於等到黑衣人開口說話。只是黑衣人的聲音晦澀難聽,說話聲就像兩片鐵皮摩擦在一起,發出來的刺耳聲音。而且黑衣人的用詞用句十分生澀,就像千萬年沒有開過口一樣,聽起來十分怪異。
「我,我和女兒迷了路,正好看到這座燈塔,想進來討點水喝。」凌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黑衣人的問題:「您是這裏的主人嗎?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