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的惠山市,開往夷洲市的夜班列車上,突然出現了三個不速之客。
在截然不同的異度時空裏跳躍穿行的時候,不同空間裏隨時改變的時間規則,即使是凌陽和甜寶如此逆天的異能者,再加上凌楚這樣的怪胎,也吃盡了苦頭,才險之又險的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三個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壞殆盡。除了凌楚身上的月白小衣,只是一層純粹能量體結晶的產物,依舊好整以暇的穿在身上以外。凌陽的襯衫和褲子,以及甜寶身着的黑布斗篷,全都只剩星星點點的碎步,勉強能夠遮羞而已。
三個人同時出現在火車上狹小而骯髒的衛生間裏,擠成一團,彼此間呼吸可聞。凌陽的巴,正好頂在凌楚的額頭上,嗅到凌楚身上的體香,一時間意亂神迷,只聽得耳邊傳來一個清脆而稚嫩的聲音:「老爸,這裏好臭,我們快點出去吧!」
凌陽低頭一看,甜寶已經重新變回了小蘿莉的樣子,一雙呆萌的大眼睛,正愁苦的彎成月牙形狀,拉住衛生間上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把手,用力朝扳動:「這裏好噁心,我受不了了。」
凌陽一把按住甜寶的小手:「別,你先別出去,除了這位神通廣大的女士以外,咱們爺倆可都光着腚呢!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出去,一定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被千千萬萬的旅客所唾棄。你別着急,我先出去弄兩套衣服回來。」
凌陽動用起潛蹤者的本領,只覺得回到這個世界以後,體內的異能之力,突然間減弱了不少,雖然比上火車之前一日千里,卻已經不像在那個被遺棄的時空裏一樣,強橫到甚至可以弒神屠魔的地步。
很快,凌陽拿着一個包裹回來,給甜寶披上一件男子的棉服,衣服的擺一直蓋到腳面。見凌楚身着古代女子的貼身對襟小衣,覺得不倫不類,隨手遞了一件藍灰色的大衣過去,自己則穿上一身線頭針腳露在外面的棉衣棉褲,又從包裹里抽出三雙手工縫製的條絨布棉鞋,三個人全副武裝起來,總算不用再赤身果體,有了一點人樣。
南朝的火車裏外幾乎都一個模樣,凌陽分辨不出車次,還以為是原來乘坐的那列火車,帶着甜寶和凌楚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直奔中間的軟臥車廂,想要去和羅圖楚婉儀等人匯合,給夥伴們一個驚喜。
臥鋪和硬座車廂,中間的門是隨時緊縮住的。凌陽好說歹說,列車員就是不肯放凌陽進去,而且看見凌陽三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一個個穿得怪模怪樣,一看就不像好人。
要不是天真的甜寶和風姿動人的凌楚,看上去並不像什麼作奸犯科的匪徒,列車員說不定已經招呼乘警過來抓人了。
「呸!狗眼看人低!」凌陽在三解釋無果,翻臉發怒,隨口扯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平壤河家的人,因為路上被匪徒打劫,帶着家人逃了出來,才落魄到如此境地。整個軟臥包廂,都已經被我的同伴包來了,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
凌陽的一番話扯虎皮做大旗,半真半假,加上凌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風範,一時間真把列車員給唬住了。
列車員畢竟還是要恪守行車時候的規定,遲疑道:「軟臥還真的被人給包來了,我可以帶你過去看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包廂里的人根本不認識你們,如果你們不能提供有效證件,證明你們身份的話,我會通知一站的鐵路警務人員,把你們抓進地方警務司里審訊,跟我走吧。」
凌陽胸有成竹的哼了一聲,朝凌楚和甜寶拋去一個得意的眼色,昂首挺胸的跟在列車員後面,進入了軟臥包廂。
軟臥包廂的最外側,守着兩名面色兇狠的護衛,見到列車員帶着陌生人進來,橫起手臂攔住列車員,不悅道:「不是早就吩咐過你,聽不到召喚的話,不許任何人擅自闖進來,打擾八爺休息,你是沒聽見還是怎麼着?」
列車員顯然十分懼怕這兩名護衛,低眉順眼道:「這三個人說是你們路上失散的夥伴,又說是平壤河家的高等護衛,死活非要我帶他們進來,我實在是……」
「河家的人?」護衛看了凌陽一眼,正想仔細問詢一番,一個小男孩已經噠噠跑了過來,從兩名護衛的身體間一擠,一把抱住凌陽的大腿:「獵人叔叔,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我媽媽在哪兒?沒跟你一起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