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圖早就判斷出身後有人暗襲自己,不過身邊圍繞着這麼多江湖強徒,根本用不着自己費一點精神,依舊好整以暇的吃着早餐。直到那名暗襲自己的囚徒,被張老頭和吳老頭聯手幹掉,才輕輕嘆了口氣:「釀的,這回又得挨處分了,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囚犯們鬧出了過大的動靜,十幾名獄警立刻蜂擁上來,用槍口指住羅圖和兩個老頭子的腦袋,棍棒雨點般落在三個人的身上:「雙手抱頭,原地趴下,一動也不准動!」
其餘的獄警控制住老萬和他身邊的囚犯,分出兩人查看那名受重傷的囚徒,只見囚徒的胸口深深凹陷下去,似乎被斷掉的骨骼,扎進了內臟里,口中不斷湧出大塊烏黑的血塊,瞳孔放大,終於腦袋一歪,一命嗚呼,到死眼睛都沒有閉上。
鬧出了人命大事,獄警們不敢自作主張,連忙用對講機匯報給上級警司知道。負責四監的監區長簡單了解情況後,立即帶人趕來。只見食堂里並沒有陷入混亂,五六個涉事囚犯已經被獄警牢牢控制住,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名囚犯躺在桌凳的木屑碎片裏,身上滿是粥湯,早已死去多時。
獄警們見來了主心骨,這才把羅圖等人拎了起來。監區長身後跟着那名處理羅圖進老鼠倉的警司,見狀在監區長耳邊低語了幾句,監區長立刻勃然大怒:「又是你!又是你!你當監獄是你們家開的,你想幹什麼都行嗎?給我把他關進老鼠倉……不,扔到露天髒水池裏,泡上一天一夜,不,一直等上級處分決定下來!」
數九寒冬,如果把人扔在冷水池裏不管,用不了多長時間,甚至等不到冷水結冰,人就得活活凍死。眾囚犯見到羅圖接連收到恐怖無比的處分,心裏也暗暗捏了一把汗,暗忖這個傢伙多災多難,剛出了狼窩,又被塞進虎口,這回可真是死定了。
老萬明知羅圖必死,心中得意,不顧一切的狂笑道:「小子,跟我斗。看你這回還能不能有命回來。我還是生龍活虎做我的老大,你在十八層地獄裏受苦的時候,千萬別忘了是我把你送進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監區長見老萬狂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心裏有氣。不過老萬在外面的勢力依舊風生水起,逢年過節,沒少給監區長家裏送錢送東西,正所謂盜亦有道,監區長也不想對老萬過於苛責,只是浮皮潦草的命令獄警,將老萬送進禁閉室里關上一夜,意思意思得了。
凌陽最喜歡看熱鬧,扒拉開人群一個勁兒往前湊,卻被老黑及時拉住,低聲道:「老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您可別衝上去找不自在,這些獄狗子正在氣頭上,您過去作什麼死?」
羅圖剛被獄警上了雙重鐐銬,還沒等押送去外面的髒水池,食堂的大門外,走進來一個面色古板的中年男人,身上制服一絲不苟。監區長和獄警們見到中年男人,一齊恭敬敬禮,叫了一聲:「主任好!」
中年男人是地方監獄的政治科主任,歸監獄管理局政治處的唐蝶統一管理,見監區長臉色鐵青,好奇道:「大清早的,又出了什麼事,連你都親自過來。」
監區長指着羅圖和死去的囚徒,憤憤道:「新來的刺兒頭,這不剛進來兩天的功夫,就打死了一個犯人,我正要嚴肅處分,讓他長長記性,您不就來了嗎?」
監區長心懷忐忑,生怕主任動怒,遷怒自己管理四監區不利,影響了前途。吳老頭卻及時挺身而出,傲然道:「人是我殺的,跟這小子沒有任何關係,要處理的話,就處理我老頭子。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隨便你們怎麼折磨我。」
政治處主任在涉事人員身上分別掃了一眼,目光落在羅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我知道剛剛死的那個傢伙,本來也定的是死緩,過了四月份就得執行。死了倒好,還省了咱們不少手腳。」
政治處主任看着鬆了一口氣的監區長:「小事而已,等下你寫個暴病死亡的報告上來,我簽字後送到典獄長那裏過目,不用費什麼力氣。」
主任從上衣口袋裏拿出兩張寸照,同羅圖的臉對比一下,指着羅圖道:「這個犯人是不是叫羅李,一會兒我要帶走,有人探監。」
主任不理會監區長訝異的目光,捏着另一張寸照,目光在囚犯中間來回尋索:「還有一個叫什麼錢朴的在哪兒,也有人要探視,等會一起跟我走。」
凌陽這才想起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