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已經一溜煙跑掉了,看見她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方寅倒是不厚道地內心偷笑。
「你小子也要試試嗎?」
方寅接着又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大錘。
「唔吼~~」
大錘看着大哥的那一張大黑臉,不禁打了個寒顫,轉身就跑掉了。
「唉,真是無趣。」
將帥氣威武的虎臉塗抹成黑臉之後,方寅又繼續將河泥塗抹到了自己的身上。
當然,身上那些還未結痂的傷口部位,他都避讓了開來。
短短几分鐘之後,方寅的身體就塗上了一層厚厚的淤泥,原來柔順飄揚的毛髮都變得髒兮兮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泥塑的雕像。
方寅這麼做,可不是要玩泥巴,而正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
在淤泥的覆蓋下,方寅身上的氣味都被完美地掩蓋了過去。
一切的準備工作完成後,方寅才是邁步回到了兔子洞旁。
他放了一小塊馬鹿的肉條在草叢堆旁,隨後便靜靜地趴了下來,將自己的一對虎爪都埋在了泥土之中,距離馬鹿肉條所在的位置僅有咫尺之距。
馬鹿肉其實對於野兔的吸引力也不小,別以為野兔只是吃草的,很多時候它們也不介意開開葷,不管是死去的老鼠還是小鳥屍體,它們也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只不過,方寅這麼一等,就又是等了好幾個小時,已經到了夜幕低垂的時間。
都說狡兔三窟,雖然兔子洞的洞口看上去很小,但其實裏面的通道很深,四通八達,難保裏頭住的那隻兔子不會從這個洞口進去了,卻又從另外一個洞口。
方寅卻依舊保持着耐心,一動不動地趴着,繼續緊盯着那黑黢黢的洞口。
「沙沙……」
忽然,一陣短促輕微的窸窣聲,從洞口內傳了出來。
方寅霎時間將虎爪繃緊,身體開始積蓄起力量!
「沙沙沙——」
聲響越來越近。
方寅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專注,緊緊地盯着洞口。
很快,他便看見了一對長長的耳朵從洞穴里探了出來,不過,下一秒又縮了回去。
方寅剛剛下意識地就想抬起虎爪,猛撲過去,還好及時地止住了。
還好還好,差一點就前功盡棄了。
接着,方寅靜靜地等待了十幾秒,又見到那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伸出了洞穴,接着,耳朵的主人也露出了頭來。
這是一隻很常見的林地棉尾兔,身體肥滾滾的,看上去油水就不少。
棉尾兔只伸出了一顆腦袋出來,鼻翼翕動了一會兒,結果又縮回了洞穴里。
「這兔賊也太謹慎了吧……」
方寅實際上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了,結果棉尾兔壓根就不出來。
他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有些自我懷疑的方寅還是不想輕易放棄,於是繼續趴伏下身子,苦苦等待。
這一次,他足足等了五分鐘,棉尾兔才是又一次探出了頭來,一對大耳朵高高豎起,緊盯着前方那一塊「無中生有」的肉條。
然而,以它的小腦袋瓜,根本不可能理解「誘餌」的意思。
在棉尾兔的眼裏,這就是一頓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甭管那麼多,吃就完事了!
終於,棉尾兔忍受不了誘惑,離開了洞穴,輕手輕腳地便朝着那一塊肉條走去。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棉尾兔的鼻翼還在輕輕抽動,尋找着周圍有沒有食肉動物的氣味。
但是,微風送來的,只有附近河泥的那股泥土般的清新,這讓棉尾兔感到頗為安心。
後方的草叢堆之中,方寅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立即屏住了呼吸,將利爪從肉掌中緩緩地伸了出來。
這一次的狩獵,他無法動用後肢力量完成撲擊,只能利用前肢使用近距離的掌擊。
如此一來,方寅便只有一次成功的機會。
不成功的話,那麼這大半天的努力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此刻,方寅視線中的棉尾兔在進食的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