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被吳天德一通山東大擂,捶得不知天昏地暗。門口的衛兵聽見悽慘的叫聲,跑進來一看,只見吳參將壓在田伯光身上,真是傷風敗俗、不堪入目。
此地男風甚盛,這兵丁也有耳聞,這兩天看見吳參將跟京城來的一個長得比女人還俊的小校勾勾搭搭,這衛兵本已心中發毛,生怕因為自已長得過於英俊,被吳參將看上,此時見此情景再無懷疑,不由對田伯光感激涕零。很明顯,參將大人慾火攻心,這才飢不擇食,如果不是田伯光恰恰趕來,自已豈不危險?如此一想,小兵打一冷戰,掩上帳簾施施然走到門口。
吳參將曾有命令:本人正在閉關練功中,如果田伯光來了,決對不見。現在被小兵自動修改成:吳參將正與田伯光切磋技藝中,不管何人一概不見。
吳天德把田伯光修理了一頓,只是痛恨他接連壞了自已兩次大事,今晚之事畢竟十分重要,出了心中惡氣便放過了他。田伯光滿腹委屈,自已挨揍之時隱約聽他叼咕幾句,似與今日被他押去見過的魏公公身邊的小校有關,想想這種事情果然才是最最緊要,這吳參將真乃戀花之人,一時引為知已,倒未生氣。
那小校他一眼看去,便知是女子了,軍營之中居然有女子,而且還是自京城而來,心中對吳參將的神通不禁大為景仰。
去泉州布伏對付倭寇、調兵遣將之事,吳天德一竅不通。別看他是從現代回到古代去的,看過的電影電視劇中那些古代戰爭場面,根本就是同樣一竅不通的導演們胡亂編派的。吳天德一個廚子,什麼軍隊建制、官階統轄、行兵佈陣、兵種組合全然不知,若讓他領着一幫小弟去砍人,倒是不必培訓,這種事可就不在行了。
好在丁紀楨也已想到此點,打聽到他本是滄州一個游擊將軍,因為攀上周王府的高枝兒,才一躍成為參將,也怕他指揮能力稍嫌不足。好在泉州游擊、守備、把總都是久經戰陣,現在那位代理參將是自已親信手下,作戰能力是信得過的,讓吳天德去不過是掛個名兒,好領了這份功勞罷了。
當下吳、田二人去丁紀楨帳內又聽他詳細說了一下此去泉州的安排,由於考慮到倭寇不可能傾巢出動、大舉深入腹地搶劫,必然是採用精兵偷襲,所以沿途暗暗尾隨在稅銀押運車隊周圍的軍隊也是挑選的精幹軍士。
吳天德告辭出來,去見魏公公。魏進忠這兩日修練『辟邪劍譜』,感覺耳聰目明、身輕如燕、每次行功完畢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深知這必是一種奇門武學,雖是無意得知,但心中對吳天德卻不免更增一些親熱之意。
見吳天德前來告辭,預祝他馬到功成,建功立業,並告訴他快馬來報,郡主的儀仗已快進入閩境,自已明日也要率人回去。二人寒喧了會兒,吳天德告辭出來,見魏進忠回到帳內,便往朱靜月帳前靠了靠,輕聲喚道:「月兒」。
帳中寂寂無聲,吳天德默然半晌,嘆息一聲,折身往外走,走出幾步,帳內朱靜月的聲音幽幽響起:「天哥,一路保重。月兒明日便要返回去了,你。。。。。。要早些回來才好」。
吳天德心中一陣激動,半晌才應了聲是,回到自已房內收拾行裝。這一整理東西,吳天德才發現那件薄紗細絹織成的袈裟不見了,仔細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丟失在何處,那劍譜要訣已經抹去,老吳又看了多次瞧不出其他名堂,揣在懷中已很久不理會了.以致丟了三四天也未發覺.
幸好自已有先見之明,將那最緊要的部分事先抹去,就算被人拾了去也是毫無用處,於是也就不再想它。
收拾停當,丁紀楨明里大張旗鼓去府城為知府大人賀喜,同時派人迅速趕去海濱整備水軍,只要內陸一有消息,那邊立即進攻龜島。吳天德和田伯光卻拿了他的將令,悄悄趕赴泉州。
第二日晚上,趕到泉州洛陽鎮,吳天德問清距泉州城不遠,與田伯光商議一番,要連夜趕進城去,匆匆在洛陽鎮吃了點東西,翻身上馬繼續趕路。出鎮走了不遠,此處官道被前幾日一場大雨弄得泥濘難行,看看側方一條小路雜草叢生、沒有車轍輾壓痕跡,二人便驅馬馳上小路。
縱馬疾行,夜色逾暗,田伯光眼尖,忽然瞧見前方地上一個黑暗,叫道:「有埋伏」,說着從馬上縱身躍下,鏗然一聲利刃出鞘。他這柄刀刃寒如水,雖在夜中也是寒光熠熠。吳天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