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聽了,嘴角不由狠狠抽搐了起來。
他若是知道虛空中天材地寶的分佈的話,早就躲在資源富饒之地修煉了,根本不會流落到這種地步。
不過他也知道,方牧口中的天材地寶並非指的礦脈,而是吞天獸這種覬覦大世界的頂級妖魔。
可引誘真魔這種事,他實在是不想幹了。
這一次他雖然成功將吞天獸引了過來, 可期間卻幾次經歷的生死危機。
若非他運氣還算不錯,也許早就死在吞天獸的手裏了。
然而方牧的吩咐,他卻又不敢反駁。
黑袍猶豫了片刻後,滿臉的糾結道:
「我所熟知的,就是雷鶴軒這一個真魔。
其餘藏匿的位置,我實在不清楚……」
沒等他說完,方牧就擺了擺手道:「沒讓你親自去引誘他們。
你只需要在虛空深處遊蕩, 將蒼琅界的消息散播出去即可。
如今的蒼琅界好似黑夜裏的一盞明燈。
那些在外遊蕩的仙魔只要知道這個消息, 便會主動送上門來。」
黑袍聽到這裏,終於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只要不讓他去引誘真魔,那就一切好說。
他連連點頭道:「主人所說及是。
那些在外遊蕩的仙魔的確都在窺探着即將復甦的大世界。
只是不知我應該如何描述蒼琅界?」
方牧澹澹道:「照實描述,只需將我的真實實力隱去即可。」
黑袍再次點頭道:「我明白了。
若是主人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這就再入虛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數月之內我便可以將蒼琅界的消息傳遞出去。」
方牧想了想道:「不急。
我剛剛才得了吞天獸的妖身,蒼琅界也需要調整一下。
你半年後再將蒼琅界的消息傳出去即可。」
『半年……』
黑袍聽到這兩個字,童孔不由又是一縮。
到了天仙的層次,一次閉關數百年都是常有之事。
可方牧消化一個堪比真魔的妖身,卻只需要半年。
這讓他再次認識到了方牧的恐怖。
黑袍心中微微一顫,緊接着就收束了心神,沒有任由思緒發散下去。
他再次躬身道:「老僕明白了!」
方牧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蒼琅界飛了過去。
黑袍並沒有因為方牧的離開而隨意亂動,而是一直在原地用目光恭送方牧離開。
直到方牧的遁光徹底消失之後,他的眼中才流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作為一個曾經縱橫山河的天魔,他卻淪落到了與人為仆的地步, 這讓他異常的難受。
讓他更難受的是,剛剛他在方牧面前自稱『老僕』的時候居然沒有絲毫生澀。
這顯然意味着,他在方牧面前已然徹底沒有了反抗之心。
一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接受了方牧僕人的身份, 他的眼中就再次流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黑袍原地凌亂了好一會兒,才一翻手將方牧賜予的星玉取了出來。
這幾枚星玉,便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這些星玉雖然遠無法彌補他這數十萬年來的虧空,卻能稍稍滋潤他乾渴的魔軀。
黑袍粗略估計,吸收了這幾枚星玉之後,他的戰力應該可以恢復兩成左右。
這就意味着,他以後再遇到同階對手的時候,將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他感嘆了片刻後,便輕輕捏碎了一枚星玉。
一股蘊含着澹澹星力的靈氣,迅速流入了黑袍體內。
如他預料般的舒暢感,隨着靈氣流入了他乾咳的魔軀中。
久違的靈氣湧入,讓黑袍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然而一枚靈玉中的靈氣含量終究有限。
僅僅片刻後,這枚靈氣便被他吸了個乾乾淨淨。
黑袍下意識取出了第二枚靈玉。
可就在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