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輪碾過凹凸不平地面的「嘎吱」聲逐漸遠去。
路禹和西格莉德抬頭望着眼前的宅邸。
面北朝南的三層磚木結構民宅,三角頂,配套一個約莫五層樓高的鐘樓,
兩個建築青灰色的外牆有着藤蔓纏繞的痕跡,歲月流轉,已經認不出原本牆體的顏色,獨獨能看見厚重的青褐色。
地下室的鑰匙已經交到了西格莉德的手裏,只不過好心的貴族管家臨走前的提醒他們。
「地下室通風不太好,請注意安全。」
西格莉德說過,這個宅邸之所以租金便宜,就是因為有幾個倒霉的魔法師在地下室里研製藥劑,集體氣體中毒。
七名魔法師最終死去了兩位。
倖存的魔法師甦醒後驚恐地嚷嚷,說了許多荒誕怪異的話語。
被一千條觸手包裹,纏繞。
另一個同伴的臉裂開,隱藏在那之後的,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黃褐色的膿水淹沒了他們…
雖然經過醫生鑑定,這是藥劑的殘餘在影響着他們的思緒,但是這樣的離奇的話語總是在底層民眾中很有市場。
一時間,這座特納家用來租賃的小宅成為了都市傳說的聚集地。
若不是特納家是子爵,定然有人想要闖入其中,一探究竟。
因為這事,這裏的房子荒廢了許久,價格也一降再降,最終讓西格莉德以低價拿下。
這是西格莉德成為路禹僕從之後第一次發揮作用,表現也足夠讓人滿意。
路禹的戲也十分順利的鋪展開了。
幫助貴族出租房子的下人們都知道了有一個來自遙遠國度的貴族攜帶着僕人來到了王城。
他又窮,又愛擺譜。
分明沒什麼錢,但是就是拿着幾枚銀幣挑三揀四。
挑挑揀揀半天,最後還以「特納家的房子風格我很喜歡」為理由入住。
純胡扯,不就是特納家的便宜嗎,真能裝!
主人不怎麼樣,他家的僕人倒是長得很好看,只是可惜整天罩在長袍中,無法更仔細地欣賞一番身材。
西格莉德自然是能看出這些下人內心的齷齪,然而進入身份的她一言一行都必須與路禹的劇本對齊。
她的人設是路禹這個「傲慢」,「愛擺譜」的貴族老爺最得力的僕人。
路禹當壞人冷嘲熱諷,她就要當好人站出來給路禹圓話。
剛剛重回自由的她還處於身份的適應期,陡然間接下這樣一個角色,實在是很有挑戰難度。
比方說之前被租房中介言語調戲時,她的眼神就在看對方的手指。
不是路禹咳嗽一聲,她可能會從折斷手指和咬斷手指里進行刺激的二選一。
關上帶着些許霉味的大門,檢查了整個房子,確認沒有外人之後,路禹把璐璐緹斯放了出來,讓她以七階魔法師的豐富經驗再檢查一次。
而路禹在把西格莉德喊到自己身邊之後,把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或許是奴隸時期的某些記憶太深,西格莉德猛地抓住路禹的手就想要掰,還好她反應迅速,制止了這個舉動,不然路禹手臂脫臼是難免的。
「抱歉…」西格莉德惶恐地低下頭。
路禹倒是不以為然,也沒打算計較。
他扭了扭有些發疼的肩膀,提醒道:「你要是實在不懂怎麼入戲,就去找面鏡子,一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邊思考各種情況下自己要露出的表情。」
「還有,送你一句話。」
「決定你高度的是你的能力,但是決定你生死的,可能是演技。」
路禹也不算過多的批評西格莉德的衝動,人的轉變是需要時間的,總不能今天一個樣,明天一個樣。
除非你是在給人物加點,否則一般情況下不存在瞬間的成長。
璐璐緹斯用觸手晃着一大段鑰匙飄到了路禹身邊。
「檢查完了,沒有發現異常。」
路禹走上三樓,透過巨大的窗戶望向遠方。
因為位於王城東郊的緣故,這裏的
19.做飯使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