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問:「你為什麼要吃貢品?」
他很想知道新神選吃貢品的理由是什麼。
刻勒婭滿頭大汗地小心打量着路禹的臉色——和塞拉第一次偷吃不太一樣,她深感不安。
「我……呃……」刻勒婭擦了擦汗,「為了貓荊大人準備貢品途中,不小心弄掉了一枚,沾上了泥巴……直接丟掉太可惜了,但是用作供奉神明大人又是褻瀆,所以我就揣在懷裏……結果,餓的時候,下意識咬了一口……」
結結巴巴地說完,刻勒婭咽了口唾沫。
意識到做錯事後,她本想找貓荊坦白,但突然聽到銀楓的低吟,看到銀楓虛影后,她腦子亂成一團,最終選擇了曾為神選的塞拉傾訴。
聽到這,路禹哭笑不得,原來刻勒婭並不知道塞拉吃貢品已成習慣,而是單純地「以己度人」。
這是只有前神選塞拉才能為其解惑的難題,路禹提議:「你直接問她,她一定能給你一個可靠的回答。」
刻勒婭急忙點頭,在她心目中,塞拉就是教國迄今為止最完美的神選,她給出的一定是完美的,標準的解決方案!
眾人抵達科德佐恩王庭時,這裏一片祥和,只不過,侍立王庭四周的不再是科德佐恩內衛以及暗影衛隊,而是斯萊戈的寂靜者與俄偌恩的抑魔法師——緘默的到來徹底接管了這處科德佐恩權利象徵之地。
權利旁落掀起的反撲潮沒有出現,除了至今仍然不服,不斷掙扎的暗影衛隊成員們,就連科德佐恩內衛們都心態平和地接受了被圈禁的處理方式,王庭內外的僕從也迅速完成了身份轉變,延續了他們在這裏的日常。
王都大街小巷對於此事議論紛紛,卻根本聽不到對拉文尼斯的聲援聲,即便不少人都猜測到不久之後,科德佐恩名存實亡。
「就這麼安靜地走向滅亡嗎……就連巨鴞隕落都劇烈地掙扎了許久呢。」塔妮婭不像是感慨,更多是在嘲笑。
「拉文尼斯背叛四大國,也背叛了整個梅拉,會有人支持,才奇怪吧。」羅耶冷哼。
路禹與拉文尼斯的接觸並不多,印象最深還是在勞倫德葬禮上,再見面,那位高傲的,昂着頭,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倨傲青年頹然地坐在王庭象徵着至高權利的王座上,而旁邊的小桌上擺放着酒水與甜食。
無論是緘默,還是俄偌恩的軍團長都沒有理會他,按步驟辦地完成了王庭的肅清。
四大國之一,延續六百年的科德佐恩王,此時能指揮的,也僅限幾位死心塌地追隨他的僕人。
自斟自飲,酒氣熏天的拉文尼斯瞥見了進入王庭的眾人,乾笑一聲,滿飲一杯葡萄酒。
閒雜人等在塔妮婭的示意下盡數退場,拉文尼斯的貼身僕從依舊侍立不動。
拉文尼斯忽然笑了起來:「說吧,打算怎麼處置我?」
「教國為你尋覓了一處清淨的莊園,你可以在那安靜地度過餘生,開支用度,會從你的內帑中劃出一部分歸於你專用,其餘地將用於支付陣亡撫恤、戰爭賠款。」大主教戴維德拿出了早已簽訂好的協議飄向拉文尼斯,「作為調停人的晨曦領,只要仍未離開梅拉,都會為這份協議背書,保證無人再對你進行追責。」
「居然不是殺死我嗎?」
拉文尼斯的欣喜只持續了一瞬,便被無盡的屈辱淹沒。
如此寬容並不是出於對四大國互相之間的隱形優待,而是他在這場戰爭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便是無能。
從異族入侵到俄偌恩襲來,他的表現已經被後四大國時代的所有梅拉新秩序領袖認清。
一個被暗影衛隊架空,無力掌控局面的傀儡,根本不值得他們再做針對。
「如果我的暗影衛隊能像寂靜者,黑鴞,光輝化身一樣忠誠……」
拉文尼斯不甘地摔杯,此刻他無需再保持克制,咆哮了出來。
路禹默默提醒:「現在寂靜者、黑鴞,還有光輝化身,現在都不是帝國意志了,你有沒有想過,這都是他們在魔力潮開始後完成的變革……拉文尼斯,你魔力潮前後,都在做些什麼?」
拉文尼斯沉默不語。
許久後,他說:「我沒有想到,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