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甩動尾巴,猛吐一口火焰,路禹用力甩出最後一瓶藥劑。
面對着突然的發難,身體已經破破爛爛的克洛倫斯只是略微牽引着無處不在的魔力往身前一掃,便將爆炸擋住。
克洛倫斯沒有猶豫,他像是幽魂般漂浮而起,穿越重重火海, 微笑着對逃跑中的路禹一揮手。
路禹的視角瞬間上下顛倒,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束縛至半空,此時整個人已經呈現倒懸的姿勢。
克洛倫斯只是眨了眨眼,急忙護主的守宮便被重重地拍在了一旁的牆體上,由火屬性凝聚出的身軀半數潰散,魔力之軀裸露。
只要再一擊,守宮就會徹底消散,但是克洛倫斯卻沒有繼續下手, 對於他而言, 守宮實在太過弱小了。
倒懸的路禹重重地摔落地面,原本可能摔斷脖子的他被克洛倫斯調整了落下的姿勢。
路禹知曉這個操作的含義,這個人需要的是一具完好無損的身軀。
路禹掙扎着站起身,面對笑意盈盈的克洛倫斯,沉聲說道:「為什麼是我,你有很多人偶吧,難不成我有什麼特殊之處?」
「很抱歉,我只是遵循本能。」
克洛倫斯依舊保持着良好的風度,如果他不打算搶走自己的身體,路禹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個紳士般的人物。
篤定路禹無法再逃的克洛倫斯也願意多說兩句。
「本能告訴我,人偶不是最好的選擇,而日記則告訴我,若是時間倉促,一切則可以遵循本能。我對女人的身體無感,並且那個龍人毫無魔法基礎,選擇她沒有意義。其他幾人一直抱團, 我不認為能夠趁機得到其中一人,所以路禹你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路禹明白了, 感情自己倒霉的原因竟然是落單了。
「欺負不了厲害的,所以欺負我?」
「倒也不是,我對小不點和上半身自帶累贅的身軀沒有興趣,也對身體平平無奇不如你的那兩位無感。你的身體對魔力的吸收速度很驚人,我想你的身體與我的契合度應該很高,這足以讓我將日記看完。」
克洛倫斯輕描淡寫地在說着奪走身體的事,看着路禹眼神中的譏諷之意,他繼續說道。
「我能理解你的不甘,也允許你反抗。」克洛倫斯說,「在知曉你是召喚師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內心中有個聲音在嘲笑召喚師這個職業,我很好奇這是為什麼。在傳送到這裏,見到你和你的召喚物之後,我忽然想起來了。」
「召喚的道路在一千年前就已經破碎,五百年前不僅不再有新的召喚物出現,也不曾有改變召喚現狀的契機,這條路已經斷絕, 我原以為召喚師們早就放棄了。」
克洛倫斯對着虛空揮動右手,這一刻,他渾身亮起了密集的紋路,宛如有人在他的身體上用熒光筆作畫。
一道光幕在路禹面前亮起,那是路禹在進入城堡會議室休息期間拿出來的召喚手冊,上面有着歐爾庫斯的塑形元素,以及他寫下的重築召喚道路的豪言。
路禹這才知道,打從他們踏入城堡開始,他們一行人就沒有秘密可言,這也讓他對城堡的法陣為之驚訝。
「重築召喚道路…很可笑,魔法師們連衰朽都無法抵禦,你卻想着對神明斷絕的道路生起修復之念,狂妄得讓人覺得可愛。」
路禹目光冰冷,眼神中的不屑與譏嘲達到了頂峰。
克洛倫斯的臉開始老化,皺紋大量地出現,但他不以為意,現在的他更在乎路禹眼神中透露出的憐憫。
雖然還未恢復所有的記憶,但是他靈魂深處孤高的一面不允許有人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人物這麼望着!
「你覺得我的話可笑?」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可笑?」路禹反問,「你眼中狂妄的事情不過是別人心目中的夢想,是他願意為之堅持的信念,覺得他堅持的事情很蠢那是你的自由,畢竟我這一路上已經聽過無數人在勸導我不要對召喚抱有期待,每一個認識我的人都希望我換一個思路,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條路太難了。」
「但是這些人不會嘲笑我的堅持,他們也是魔法師,也許
232.召喚手冊第一號召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