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儀式的反饋比想像中來得要快許多,血肉祭司才跟隨着路禹來到晨曦空島,就望着遠處初升的旭日混身戰慄。
象徵着召喚儀式的黑色渦旋於血肉祭司不遠處幽幽浮現,形如鎖鏈的魔力流瞬間束縛了她的手腳。
像是黑洞,強有力的吸力撕扯着血肉祭司的軀體,迫使她一步步向着召喚儀式根源靠近,這在看不到召喚儀式渦旋的人眼中,宛如表演默劇——如果忽略她猙獰,驚恐的神情。
湮滅召喚師的意識,以自身意識取而代之,頭顱或者半身以血肉續接,就能實現反客為主,而這也是鋼琴當初想對路禹做的事情。
然而血肉祭司卻在第一時間消解掉萊昂斯的一切,僅依靠些許靈魂層面的維繫停留於現世。
她選擇了另一條路。
「至高無上的主啊……為了您,我湮滅了萊昂斯的肉體,請賜給卑微的我一次機會!」
「一個侍奉您的機會!」
血肉祭司很清楚,無法獲得「祂」的認可,自身就會重歸於虛無,可能永遠都不會有被又一次召喚的機會。
與其去拼等同於十死無生中求奇蹟的試煉,不如遵循誕生之初便烙印在體內的衝動,侍奉早就被「祂」認可,監督、約束血肉一系,至高無上之人。
「你不想成為真正意義上,有血有肉的生靈了?」
聽到路禹開口,正在幸災樂禍的鋼琴登時懵了,泥鰍腦袋在小盒子裏來迴轉動,一下看看血肉祭司,一下看看路禹。
「想……但是……我怕。」
血肉祭司白皙的軀體上飛灑出一道道猩紅的血線,蘊含魔力與生命之力的血液在漆黑的漩渦中眨眼而逝,沒能泛起一絲漣漪。
召喚儀式共鳴,源自根源的波動讓血肉祭司靈魂震顫,為了抵抗儀式召回,也為了等待血肉主宰的回應,她的雙腳用力踏入地面,然後是雙手。
路禹本想再問一個問題就給予答覆,儀式的共鳴卻突然消失了。
壓力驟減的血肉祭司茫然地抬起頭,象徵着召喚儀式根源的渦旋仍在,並未消散。
難道試煉其實很簡單?
畢竟此前還從沒有召喚物走上過這條道路,任誰也對此一無所知。
路禹也短暫浮現出這個念頭,但轉瞬,他就搖了搖頭。
雖然隨着這些年召喚的逐漸完善,擁有智慧的召喚物已經並不新鮮,但最接近生靈的召喚物仍是以須臾為代表的刻印召喚物,除了被召喚物這一身份束縛,他們與尋常生靈幾無區別。
血肉召喚物由虛化實,身後堆砌着累累白骨,世界意識會讓這些代表着死亡與毀滅的個體輕而易舉地蛻變?
「你們有沒有感覺……」塞拉皺眉。
「有些熱起來了,發生了什麼。」璐璐也感覺到了,正在四處張望。
血肉祭司如同受驚的貓,一秒身體泛紅,進入戰鬥狀態。
召喚儀式的漩渦向四周蕩漾開一輪又一輪的漣漪,熾熱的火光轟然乍現,一隻嬌小可愛的麻雀浴火而生。
「路歐!」路禹脫口而出。
他親自命名,已經失聯多年的火元素之主!
「主,救救我!」
血肉祭司亡魂大冒,吞噬血肉的她根本無法應對純能量態,以魔力之軀現身的火元素之主,澎湃的火元素之力飛速蒸發着她體內所剩不多的血液,燒灼着她的皮膚。
路歐像是不認識曾經在神殿中一齊笑鬧的路禹,小眼睛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彩,迷你的小翅膀輕輕扇動,晨曦的土地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焚風之中,紛飛的焰火化作羽片紛紛而落,如同利刃,輕而易舉貫穿了血肉祭司以鮮血製作的盾牌,將她的軀殼紮成了刺蝟。
已經能和九階掰手腕的血肉祭司脆弱得像是個孩童,她引以為傲的力量,自我修復能力,在這焚天烈火下毫無用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落地的血肉如煙塵般消逝,重歸儀式。
血肉祭司的恐懼是正確的,播撒毀滅與絕望,試圖劍走偏鋒,撬動脫胎換骨那一線生機的所有造物,世界意識都將降下最讓人生畏,也是最絕望的懲戒。
度過這十
954.我想成為您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