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和葉一把抓空,詫異之下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險些痛擊了友軍。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
剛想說什麼,背後忽然傳來另一道聲音: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是一些道具罷了。」
遠山和葉本來以為有其他人在寬慰自己。
然而循聲一看,就見另一側,辻榮尊也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間當中。
和內臟裸露的峰谷貴市不同,辻榮尊的問題出在頭上——他頭頂密密麻麻插着一叢手術刀、剪刀、注射器之類的東西,血順着鬢角流下,掛在嘴邊,襯托得那種死人一樣的微笑格外陰森。
江夏他們此時正好走到病床和牆的夾縫之中,一側是牆,一側是床上的「喪屍患者」,另外兩側則是兩具直立行走的「喪屍」
兩個男大學生盯着面前無路可逃的客人們,一邊發出嘿嘿嘿的冷笑,一邊陰惻惻地從兩邊包抄過來。
然後,在還差幾步就能碰到人的時候,猶豫着停了下來。
「」
理論上來說,再往前走一點,效果才更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那樣會很危險。
想了想,反正只打算讓客人們看看他們的演技
兩人乾脆遵從心意地停了下來。
他們取下了身上的假道具,看向最捧場的遠山和葉,笑道:「怎麼樣?演得還不錯吧。」
「還不錯。」服部平次不爽地搶過話頭,給出了評價。
緊跟着,他又看向病床上的唯見安菜:「不過這位小姐演得更像,看上去簡直像是真的屍體一樣放在外面,這樣一動不動地躺着,演技確實很好。但在一棟以喪屍為題材的鬼屋裏,這樣就太不敬業了吧。」
服部平次覺得她是在賭氣。
——現在他們正好走到了牆和病床的夾縫當中,按照他剛才的「預言」,這時候,唯見安菜應該突然坐起身,配合兩個男大學生來一個三面包抄這樣才比較嚇人。
然而唯見安菜根本沒動。
服部平次想起剛才,自己在人家頭頂吐槽「套路太老」的事,覺得唯見安菜大概是對這種評價很有意見,所以乾脆躺着不起來了。
聽到他這麼一說。
旁邊的兩個男大學生也奇怪起來。
他們把扮喪屍用的道具往旁邊隨手一擱,向客人們解釋着這一起和劇本不同的「事故」:
「按照我們的規劃,剛才她應該突然坐起來、咧着嘴向你們冷笑不過今天她說自己不太舒服,要不是遇到你們,估計都不會上陣演屍體,可能是躺着躺着突然睡着了」
一邊說,一邊順手推了推病床上的唯見安菜。
然而沒能把人推醒。
江夏低頭看了兩眼,也伸出一隻手,跟着探探。
隨後怔住。
安室透和服部平次看到他的反應,心裏突然咯噔一聲,同樣伸過手去探。
片刻後,兩個偵探沉默地收回了手。
女人死寂的脈搏說明了一切:「她死了。」
「???」遠山和葉驚恐地看了過去。同時,旁邊人收回手的動作帶起了一陣風,她隱約嗅到了一股異常的氣味,很有經驗地脫口而出,「有苦杏仁味!」
安室透:「」
一路上這是第幾次了,負責藥品管控的那些人平時都在幹些什麼??
旁邊,兩個呆滯的男大學生,此時也終於慢半拍地回過了神:「安菜!!醒醒!」
幾乎同時,X光室的門咔噠一響——負責在那扮鬼的香取睦,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客人來,只聽到了一串嘈雜的動靜。
她終於按捺不住,驚疑不定地探出頭:「怎麼了?」
「快打急救電話!」辻榮尊一把抱起人,「我先送她去旁邊的醫務室。」
然而又被服部平次一把按了回去,見多了死人的高中生偵探嚴肅道:「有毒氣體還在,不要靠近她,也不要破壞現場——她已經死了。」
幾分鐘後。
服部平次剛才給鬼屋開燈的時候,順便關掉了信號屏蔽器,急救電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