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有一處凹陷的窪地,江夏在那塊坑洞裏,看到了一團隨着水波搖動的陰影。
烏髮海藻似的飄蕩。游近了往下望去,就見那裏居然沉着一個身穿白裙的女人。
女人身體豎直,靜靜「站」在海底,乍一看頗為驚悚,但仔細觀察,就能看到她的腳踝上繫着一段繩子,麻繩連接在一塊沉重的石頭上——屍體自然上浮,卻在浮到一半時被繩子拽住,最終變成了這種詭異的姿勢。
江夏:「」還好沒讓毛利同學下海。現在沒帶潛水設備,要是她被嚇得本能走起了流程,在海底嗷一聲尖叫,吸一大口水,到時候要撈的人就又變多了一個。
正想着,就見旁邊,柯南劃着水游過去,不死心地探了探屍體的脈搏。
發現人確實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他這才回過身,朝江夏搖了搖頭。
兩個人重新上浮,破水而出。
快艇上探出來幾個腦袋,好奇又緊張地問:「怎麼樣?」
「下面確實有一具女屍,被石塊墜着沉進了海里。」江夏抓着船舷翻進快艇,又順手拉了一把夠不着船舷的柯南,「報警吧。」
「女、女屍?!」
幾個年輕女生嚇了一跳。
春日輝彥也望着那片水面,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不過很快,他想起什麼,低頭看了一眼柯南,就見這小孩望着海面,神情居然非常鎮定。
春日輝彥:「」江夏就算了,畢竟是個偵探。這個小孩是怎麼回事,吃恐怖片長大的嗎?海底女屍這種一聽就很嚇人的事,他居然這麼鎮定難道是在偵探旁邊待久了,有了抗體?
說起這個,仔細想想,偵探周圍,命桉好像確實比較多發。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報警之後,警方很快把人打撈了上來——畢竟是瀕臨海邊的小鎮,每年都能撿到幾具被淹死的屍體,他們在海中作業的速度並不算慢。
屍體被挪到了海灘上。
它看上去還算完整,死去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天。有一段繩子把屍體的腳腕綁在一起,下面墜着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
等江夏衝掉身上的海水,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回到海邊時,他看到了幾個面色為難的警察。
「咳,那個」為首的警官偷偷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抬起頭,嚴肅問道,「誰是第一發現人?」
沒用江夏說,小白已經熟練地飄到警官肩上,偷偷看了看手機屏幕。
然後又飄回來告訴江夏:那個警官在偷看其他地方的同事,分享給他的命桉辦桉流程。
江夏:「」居然已經和平到了警方不會查命桉的程度,看來這個小鎮不太適合靈媒師居住當然,也不能排除是所有命桉都變成了「自殺」,警方沒能得到鍛煉的機會。
他一邊考察着這裏的生態環境,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柯南:「是我和這個小孩。」
「哦哦。」警察又沉默了。
根據他剛才看到的經驗,第一發現人往往有着一定的嫌疑,但現在,眼前的兩個發現人,一個是看上去還沒石頭重的小學生,另一個竟然是個名聲不錯、據說非常嫉惡如仇的偵探。這讓他頓時又有些麻爪。
柯南沒能偷看到手機屏幕,不太明白這個警察為什麼慢吞吞的。
他指了指春日輝彥,主動說起了發現屍體時的過程:「當時我們在海里划船,哥哥的快艇差點撞到我們,我不小心栽到水裏,然後就看見了那具女屍。」
言外之意是,春日輝彥其實也有嫌疑,誰讓他撞得那麼巧。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說來,劃到那片地方的幾個高中生,似乎也值得調查。
可能是信息量有點大,警官一下當機了,沒明白過來柯南想說什麼,只是「嗯、嗯,原來如此」地應了幾聲,隨手在本子上記了幾筆,假裝自己在專心思考。
正湖弄着,旁邊,一個高馬尾女人跑了過來。
她擠進人群,看到地上的屍體,頓時哭着撲了過去:「光子,光子!」
胖警官眼睛一亮:「你認識她?能告訴我你們各自的身份嗎?」——很好,桉情又進展了一大步,有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