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海和彥想不明白,身體狀況也無法再支撐他繼續思考。
他很想留下一點「兇手是江夏!江夏就是烏佐!」之類的死亡信息。
然而下手殺他的那個傢伙,顯然恨他到了極點,打定主意要他立刻去死。內海和彥用盡全力,最終也只是手指抽動了一下。
他大睜着眼,終於沒了氣息。
兇手看着他的屍體,激動地握了一下拳。然後簡單處理過現場,很快離開。
另一個方向。
江夏開着松田陣平的傀儡,走向列車的隱蔽處。
內海和彥似乎不僅僅是在進行幕後工作——他腿上還掛了兩隻陳年式神。這次他一死,式神掉落,江夏也順手撿回來了。
他把到手的殺氣攤開,弄成一隻小包裹,方便待會兒讓鬼胎形態的松田陣平往回搬殺氣和式神——殺氣只有在紋印空間裏存放過一次之後,才能隨時收回,式神也要先契約才能隨時收放。得找機會把他們運回本體旁邊。
這期間,江夏想起剛才的事,無聲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墨鏡。
「」自己給自己捧逼格,想想還真有點羞恥。
不過好在除了他,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這麼想着,江夏捋着殺氣的動作,頓時又變得順暢了很多。
弄好包裹後,他散掉傀儡,意識回到了自己的本體當中。把搬東西的事交給了松田陣平。
現在還沒到檢票時間,沒人發現南川線上,醫生無聲的死亡。
兩輛從大山兩側,趕往同一方向的列車,繼續轟隆隆繼續向前行駛,離東京越來越近。
一小時後。
車輛緩緩在站點停靠,喇叭里傳來了播報「終點站到站」的聲音。
幾人拎起行李走下車,來到月台上,打算等上半個小時,然後換乘另一趟車去都內。
友善的胖醫生跟他們路線一致,也一起走了下來。
幾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旁邊忽然走來一個人。
——那個上車時跟佐藤醫生吵了一架,離開車廂「獨自冷靜」的伊達醫生,此時來到他們旁邊,朝胖醫生歉意一笑:
「對不住,佐藤,剛才是我太衝動了。說起來,怪不得別人都說心情不好就去要旅遊——我在前面的車廂看了一會兒風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佐藤醫生是個老好人,顯然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爽快笑道:「哈哈,你不生氣了就好!」
這裏是不少站點的中轉站,月台上有賣食水雜貨的小鋪。
兩個醫生哥倆好地走到小攤前。
伊達雄拿了兩罐飲料,遞給佐藤醫生一罐,算是剛才吵架的賠禮:「我請你喝一杯。」
佐藤醫生開心接過。
伊達雄則拿出錢包付款。打開拉鏈的時候,嘩啦一聲金屬響動。
鈴木園子好奇地踮起腳,遠遠看了一眼,偷偷轉回身跟幾個同學八卦:「這個人好奇怪,居然往包里塞了一大包硬幣——這麼出差不嫌重麼。」
「可能是在車上買了什麼東西,售貨員給的找零吧。如果千元鈔票準備不足,就容易出現這種情況。」柯南雖然很快想到了可能的解釋,但也有些在意,轉頭看了伊達雄兩眼。
這麼一看,他也忽然有所發現。
柯南看着伊達雄的領口:「叔叔,你的紐扣鬆了。」
「!?」伊達雄臉色微變,過了一秒才回過神,笑容有點僵硬,「哦,謝謝。」
他的反應實在有點大,不像是一個被點出「衣扣快掉了」的人,倒更像是被踩住了什麼露在外面的馬腳。
而伊達雄接下來的行動,也頗為古怪:他第一時間抬手去摸那枚領口處的紐扣,但卻不是查看它的鬆動程度,而是拇指在上面捻了捻,仔細擦拭了一下。
柯南:「」
他猶豫片刻,低聲跟江夏嘀咕:「我怎麼覺得他的動作,像是在擦指紋一樣?」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夏點頭同意:「我也這麼覺得。」
正說着,站口忽然混亂起來。
有幾個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