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一問,不用姜蓮珠再多說什麼,麗娘就把原本所知的事情,再次又重述了一遍。
「這個春見嬤嬤,你確信是沙門縣的人嗎?」姜蓮珠問。
麗娘道,「是,要不然,我也不會在沙門縣呆那麼久,嬤嬤以前親口和我說的。」
「可是,這個春見嬤嬤到底在哪裏呢?」
眾人沉默不語。
姜蓮珠若有所思地看向牢房門口……
門口那裏,有一處衣角露了出來,正是程嬤嬤的衣角。
她一直呆在門口,並沒有走遠。
她一直在關注着裏面的動靜。
聽到這裏,只見她畏畏縮縮的現出身形,「姜大夫,老奴有話說……」
姜蓮珠冷聲道,「進來說話。」
程嬤嬤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下了,「老奴有罪,也許姜大夫您早就猜到了老奴的身份,老奴正是春見嬤嬤!!」
除了姜蓮珠之外,其他人都唬了一跳。
大寶狐疑地看向姜蓮珠,姜蓮珠面色如常。
麗娘驚疑不定,再三打量着程嬤嬤,「不對啊,春見嬤嬤不長你這樣啊!」
程嬤嬤苦笑,她用力地把臉上的幾塊大疤痕給抹掉了,再把駝背的身形挺直了一些,「這幾年得了重病,面相苦了,身形也矮了不少,與之前不大一樣,你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麗娘,幾年沒見,你也吃大苦了。」
麗娘剛才的命,都是她親眼看到姜蓮珠給她救回來的。
可謂兇險萬分了。
麗娘見她去掉偽裝,才認出來了。
她撲到程嬤嬤身邊,與她抱頭痛哭,「春見嬤嬤,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幾年了……」
程嬤嬤摸了摸她的頭髮,「當年的小丫頭,現在也變成了大丫頭了,吃大苦了,我是萬萬沒想到,我們還能有再見面的這一刻,這都是命數啊!」
兩人都是掉眼淚。
姜蓮珠她們也不催。
等她們悲愴地哭完之後,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
姜蓮珠才開口道,「程嬤嬤,不,春見嬤嬤,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程嬤嬤平復心情,開始回憶痛苦的當年往事。
「我是東宮的比較有資歷的老嬤嬤,雖然不如大皇子的奶嬤這樣顯貴,但大小也算是個管事,有時候也能近得大皇子的身旁伺候,大皇子出事的那幾天,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平時溫和有禮謙遜有加的大皇子,脾氣莫名的特別暴躁,吃東西的口味也變了,力氣也變大了,我就留意到心裏了,經常暗中關注大皇子為何會這種變化,我看到大皇子會常常自己削水果吃,還會拿刀比劃幾下,刀尖朝着自己的胸口比劃那種,特別的滲人,直到那天,襄王進東宮來看大皇子……」
說到緊張處,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程嬤嬤繼續道,「我永遠都忘不掉那一幕,大皇子把所有下人都趕下去了,親自招待襄王吃水果,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後一刻,他就拿着削水果的刀,刺入了自己的身體……一刀沒死,又刺二刀……邊獰笑邊刺,跟瘋了一樣,襄王趕緊上前去搶刀,都來不及,我是躲在隔間看到的,嚇得魂飛魄散的,我怕死,大皇子一死,不管什麼原因,我們全東宮的奴婢都會跟着陪葬,我就急急地收拾了一下,偷溜出宮了。」
「出宮之後,我六神無主,我想到了麗娘,我一生未婚配未生育,我看麗娘這小丫頭順眼,她的身世與我相似,我拿她當半個女兒看待的,剛好順道,我就去襄王府讓門房給她悄然送了一封信,我就逃出了京城……」
「後面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回到了楚北府,也回去了沙門縣,暗中去找以前的老家,家人早失散了,屋子都倒了,音訊全無,我也怕人追到我老家,我就一直呆在楚北府,後面聽到了襄王府謀反的事情,東宮全部奴婢下人們給大皇陪葬處死,我更是不敢出面了,我一個下人奴婢出去說的話,沒人會重視,只會拉我去死,所以才躲到現在。」
「也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