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廳堂
謝康看完飛天舞,有些意興闌珊,想再跳出什麼花樣來,只能等美人們再次提升境界。擺了下手,說道:「櫻桃,隨意唱些小曲便好。」
櫻桃低聲應諾,第下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輕啟朱唇唱道:「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謝康看了眼玉竹,沒有說話。
玉竹忙去拿來筆墨紙硯,第下今日心情不好,話都懶得說了。
謝康坐起身來,在縑帛上寫下:江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王郎全傅粉,心如韓壽愛偷香。天賦與輕狂。
微雨後,薄翅膩煙光。才伴遊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長是為花忙。
玉竹將縑帛捧給櫻桃。
櫻桃微微抿着嘴角,原來是平叔半聖得罪了第下,從別的美人手裏接過阮弦來,彈了幾下,輕啟朱唇唱新曲。
剛來到廳堂門口的王宴,黑人問號叫臉,某沒做什麼事情得罪第下啊,怎麼就被寫入詞曲了呢!
跟在後面的鄭洪扶額,樂安……真讓人意想不到!王平叔美姿儀,面至白,宣昭帝疑其傅粉。正夏月,與熱湯餅。既噉,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導致的結果就是,分支別出,南渡到宋,直至今日。踏入虛聖境之後,再沒人提及此事。
誰承想樂安今日,不但直白的說起此事,還譜寫成曲……默默同情平叔,他自己主動選的第下,也只能捏鼻子忍下這口氣。
謝康看到門口的人,擺手讓美人們退下,站起身來朝書房走去,「玉竹奉茶,步搖服侍右孺人,去寢室隔間休息。」
王宴眼神有些小幽怨地走進書房,坐在離謝康最近的矮榻上,說道:「第下,你就算和夫人鬧彆扭,也不用拿某來打趣。」
謝康等玉竹將茶水放好,退出書房,才開口笑道:「平叔,不是打趣,事實如此,何須逃避?謝郎衣袖初翻雪,鄭令熏爐更換香。摩訶一世雖多病,亦要天花作道場。」
謝詢和鄭洪:「……」還真是誰都不放過。伽羅脫殼九次,說多病,完全沒問題。
鄧慶之抬手揉太陽穴,樂安人不錯,就是太文縐縐,動不動就寫詩!這怕也是真珠不敢和他說的原因之一。武人在特別有文化的文人面前……有點點氣短。
鄭洪默默翻白眼,修煉到一定境界便會有這種情況,自己只是比較點背的被當事傳出來,「樂安,為什麼沒有道祐大和尚。」
謝康握拳放在鼻下輕咳了一聲,忍笑說道:「道祐,必須單獨一首,寄語秦淮窈窕娘,好將幽夢惱襄王。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風上下狂。」
帶着止步於六樓的彌多,剛到書房的道祐,瞬間一腦門汗,看向彌多,小聲解釋道:「第下喜歡寫詩而已,詩詞通常會誇大事實。」
彌多菩提雙手合十,說道:「道祐不必多言,某懂。」
謝康站起身來,行下揖禮,說道:「彌多菩提,歡迎你來國師府。」
彌多菩提朝着謝康雙手合十,說道:「某之榮幸,大雷音寺,佛門之幸,眾生之幸。」
謝康微笑着坐下,沒去看道祐的小眼神,上一世對和尚的印象,尤其是那個淡泊的老和尚,太過深刻。道祐大和尚直接讓那些印象崩塌……更適合一起,黃金白壁買歌笑,醉拍闌干情味切。歸時休放燭光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彌多在矮榻上做好後,雙手合十,輕聲說道:「國師,曇迦會請出佛陀法相,讓靈山僧眾進入頓悟狀態。靈山無佛,怕是壓不住法相。」
「無妨。」王宴和道祐相視一眼後,輕聲笑道,「待他們頓悟能達到顯聖的時候,就會知道何為靈山無佛。」
彌多菩提看到幾人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鬆了口氣,佛陀的厲害之處,道祐畢竟只是聽到傳言,或者看到佛經上的說法,沒有切身體驗。
……
第三天,彌多就知道那幾人為什麼會一臉篤定的樣子。
熙寧帝頒佈詔令,儒門十哲封半聖,鎮天地清氣,保萬世太平。並於各有司衙門戒石刻言:爾俸爾祿,民膏民脂,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