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都某間小客棧喝酒的龐統,推開窗戶,突然間看到外面天象十分的詭異。他不由走出了院子,仰頭看向星空。
一顆搖搖欲墜的帝星終於從天空中滑落了。
天子死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北面、潁川的上空,東面竟然同時有三顆星發出了紫色的帝王的光暈……
天下終究還是要一分為三嗎?
天蒙蒙地亮了。
初冬的許都的街道上透着一股刺骨的寒,郭嘉的身上早就披上了一件軟綿綿的貂皮披風,他坐在城門樓上的房間裏,等待着消息。按理說,馬車的速度遠不及鐵騎的,為何派出去的鐵騎追趕了兩個多時辰也未見有消息傳回來?
郭嘉的左眼皮不由地跳動了一下。
這次自己失算了嗎?
這次自己是否算漏了什麼人?袁紹,劉表,董承這三方人,自己都算進去了,還算漏了誰?
突然間一個人影緩過郭嘉的腦海,林若……
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來橫插一槓的,該死,自己竟然將他算漏了。自己這個三弟的能耐,他是知道的。
「咳咳咳……」郭嘉不由地咳嗽起來,一到秋風起,天氣乾燥一些,他的喉嚨就會受不了,經常性咳嗽。旁邊的小廝將水遞了過來,郭嘉喝了一小口水,潤了喉嚨,然後說道:「戰況如何了?」
這個時候,一個斥候過來,小心稟告道:「祭酒,袁紹派進城內的三千人馬中了我軍的埋伏,已經被于禁將軍殲滅了。」
「徐晃將軍,已經將挾天子鑾駕叛逃的王服擒拿住了。」
「唯有李典將軍沒有傳回消息……」
「傳令讓徐將軍帶三千人馬,往南去追趕叛賊,務必要將天子救出!」郭嘉當下皺眉說道。
「諾!」斥候說道。
於此同時的李典,很鬱悶地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率領五百鐵騎追趕那輛載有天子的馬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輛馬車就在眼前,自己就是追趕不上。更為詭異的事情是,這輛馬車竟然不向南逃,而是向東去了,向東,那可是許田圍場的方向。
不知不覺中,自己的人馬跟隨着那輛馬車的蹤跡,竟然進入了樹林,這馬車進入樹林之後,接着就消失了蹤影。
「將軍……啟稟將軍,末將在東邊的斷崖處發現了馬車的痕跡,這痕跡是直通向斷崖下的……可能……可能天子的車駕已經跌落山谷了……」
「你說什麼?」李典當下大吃一驚然後說道。
該死,要是因為自己追趕太急,那個駕車的人,因為山路漆黑,不小心駕車衝下了山崖,那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天子要是這樣死了……
「快派人到崖下去查看……」
「諾!」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已經完全亮了。
那些派到崖下的士兵,從崖下派了上來,然後說道:「啟稟將軍,崖下只發現墜毀的馬車的殘骸,還有一匹摔死的馬,並未發現有人……」
李典當下眉頭緊皺,上當了,自己一直追趕的馬車不是天子的車駕。看樣子,昨天晚上一出城,就有人魚目混珠,將自己引到了岔路,讓天子的馬車得以逃脫……
「大家原路返回,我們向南去追,一定要將陛下救回來!」李典當下下令道。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還能追得上嗎?追不上也要追……畢竟是自己失職了。是自己中了敵人的圈套。
事實上,此時那輛載着天子的馬車已經到達了安全的地方。
張繡率領着自己帳下的幾個將軍,躬身站在馬車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宛城太守張繡恭迎陛下的聖駕!」
車內沒有任何反應。
「會不會陛下睡着了?」手底下的將軍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繡以為是天子在車內可能嚇暈或者睡着了,不由再大聲說道:「宛城太守張繡恭迎陛下的聖駕!」
車內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陛下怎麼了?」這下張繡看向那個駕車的家丁問道。
那個家丁不由地撩開車簾,往裏面一看,當下目瞪口呆,整個人癱了。
「怎麼回事?」張繡看到那個家丁這副模樣,當下不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