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長歌不曾說過一句話。
書勤之等人也不敢多言,只是靜靜地看着許長歌的側顏,總覺得哪裏發生了變化,卻又說不出具體的東西。
許長歌也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整顆心臟像是被冰封住了,感受不到溫度。
但是,許長歌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一絲未知的指引,迫使着許長歌前進,去完成什麼事情。
過往的記憶碎片,在許長歌的腦海中拼湊出了一幅殘缺的畫。經過與靈真佛祖那一段對話,讓許長歌沒辦法裝聾作啞了。
當年在錯亂的時空結界之內,太一神王與玲瓏塔主牧青有過一次談話。
「是他嗎?」太一神王曾問。
「是。」牧青回答。
後來,許長歌又多次碰到了奇怪的事情,不得不多想。
直到這一次,許長歌的意識去往了那個竹屋空間,看到了靈真佛祖留下的那一道意志,必須要直面此事,不可忽視。
許長歌的靈魂深處,一片昏暗。突然間,黑暗的盡頭像是閃爍着一點亮光。走近一看,原來那是一株小火苗。
雖然火苗的光芒十分微弱,但卻讓漆黑的靈魂空間增添了幾分暖意。
「這不是去往東揚州的方向吧!」
佛童小聲嘀咕道。
眾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許長歌,想從許長歌這裏得到一個準確的地點。
然而,許長歌並未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前行。
不知為何,眾人看着許長歌的背影,像是望着一座看不到山頂的高峰,心生敬畏,不敢出言詢問,只能緊隨其後。
許長歌本想直接前往東揚州,可是內心深處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決定先去一個地方。
中靈州,崑崙山。
當年玉瓊帝君便是從崑崙山甦醒,為人族的證道進行鋪墊。
途經彩虹橋,許長歌頓下了腳步。
許長歌伸手觸摸着一片彩虹雲,指尖輕輕顫抖了一下,腦海中多出了一段記憶。
記憶碎片:崑崙山頂,青衣人站在山崖邊上,眺望着遠方。一日,一個年輕男子登上了山頂,看到了青衣人,跪地叩拜:「請前輩收我為徒。」
「不收。」青衣人直接拒絕了。
年輕男子一跪多年,不肯起身。
見年輕人毅力非凡,這麼多年來是唯一一個可以來到崑崙山頂的凡人,青衣人動了培養之心,指引其修行。
但是,青衣人只有一個要求,不允許年輕人稱呼自己為「老師」。如若不然,必要廢了年輕人一身修為。
多年過去了,青衣人見年輕人學有所成,冷聲而道:「下山去吧!」
「我......」年輕人不想與青衣人分開,卻不得不離開。猶豫了片刻,年輕人低頭答應了:「是,前輩。」
下山以後,年輕人闖出了赫赫威名,曾多次想要重回崑崙山頂。可惜,年輕人像是被某種外力阻擋住了,沒法登山。
直到坐化,年輕人也沒能再看青衣人一眼,帶着遺憾而亡。
嘩啦啦——
過往的歲月痕跡,如同鏡花水月,一碰即碎。
許長歌停住了前行的腳步,轉身奔往了另外一個地方。
崑崙山,要去。但是,得先去一個地方,取回一個東西。
數日後,許長歌現身在了長生冢的疆域地帶。
「尊者,咱們來這裏幹什麼?」
雪兔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詢問。
許長歌不作回答,準備踏進長生冢。
「先生,讓弟子陪您進去吧!」
黑衣和尚年輕的時候曾在九州大世闖過,那時候還是六十多萬年前的時代。對於古老的禁區,黑衣和尚一直抱有着敬畏之心。不過,黑衣和尚不能看着許長歌獨自入內,提出了這個請求。
「嗯。」許長歌點頭答應了。
至於書勤之等人,則是留在原地等候。
於是,許長歌與黑衣和尚踏進了長生冢,觸動了禁區的結界禁制。
不多時,便有許多大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