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省開往天市的火車上。
呂雉一直奇怪得打量着高凡。
她甚至抓着高凡的頭髮薅了好幾把。
「疼……疼疼……」高凡則是一薅一叫,最後無奈得放下手中畫板,對呂雉說:「頭髮是真的,別薅了。」
「怎麼可能呢!昨天看你還是光頭!」呂雉嚷着,「你是有什麼生發妙招吧?我最近也掉頭髮,教給我吧。」
「生發妙招就是神秘,換句話說就是願力。」高凡說,「現在高正道已是繼承了佛祖全部神秘的唯一支柱,我拜託他幫我重新生出了頭髮,順便還拜託他幫我恢復了身體健康。」
「這麼靈?都能變?」呂雉瞧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你不行,我的……咳咳咳!」高凡咳嗽起來。
呂雉遞給他一杯水,望着他說:「吹牛,不說病好了麼?」
「我是拜託他了,但他做不到嘛。」高凡說,「如果說佛祖是上位種族,那麼接收了他特質的高正道,頂多在下位,雖然比一般的僕從惡魔要強,但我身上的病症,一部分來自無形之子,一部分來自麋貓,哪個位階都不比他低,怎麼可能被治好呢?」
呂雉的情況同樣,高正道根本沒辦法對其做出改變。
「但你就這麼把一個『律』,讓給了佛祖?」呂雉覺得可惜,她也是不久前,通過和高正道的聊天,才知道高凡竟然有『律』,那可是世間罕見的神秘匯聚啊。
至於為什麼呂雉能和高正道聊天,這就要從呂雉神二代的身份講起了,總之,有特權。
「高正道不去,我就要去。」高凡說,「雖然是暫時的,但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瞧着呂雉仍然不解。
高凡就解釋:「你就當是我背後的神秘,跟佛祖來了一場對賭,如果佛祖做到某件事,那麼佛祖就贏了,就一切照舊,祂還是個獨立存在,否則就是輸了,得賣身還債,而我,就是被約定的賭約操刀者,我不想干,就輪到高正道了,誰讓他是我的律呢。」
「佛祖要做什麼事?」呂雉說。
「大概是傳播信仰之類的吧。」高凡說,「那是高正道的事了。」
「也就是……邪教?」呂雉說。
「怎麼能說是邪教呢,那可是佛教。」高凡又開始低頭畫畫。
對啊,那可是佛教。
已經在人類世界傳播了幾千年了。
又不是什麼惡魔信仰。
而到了這時,高凡已經不能否認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與呂雉,在某種超越時空的寬泛定義來講,都不是什麼好人。
呂雉是神二代,高凡是銀鑰匙的支柱,經歷了越來越多的神秘,高凡已經了解到,他們都是神秘的代言人。
系統發佈的四惡魔任務,最終變成這個亂七八糟的結果,如果說沒有銀鑰匙的手在操縱,那才是怪事。
「你是站在人類一邊的麼?」高凡忽得抬頭問呂雉。
「我當然……」呂雉遲疑了一下,忽然她自己也並不確定,「爸爸站在哪?」
「我啊……我不太確定。」高凡說,「肯定會……嗯,大概是會幫助人類吧,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總覺得自己會越幫越亂的。」
「這倒是,爸爸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畫畫吧,你這樣就對人類世界最好的幫助了。」呂雉同意這一點,她又湊過了看高凡在畫什麼,「這是辛未麼?」
在畫紙上,線條描繪出一張女孩的臉,惟妙惟肖,就連眼睛中的光,都在閃耀着,不過,比起現在的辛未,畫中的女孩眼中的光芒更亮,更純真,也更輕鬆。
「是辛未,大學時候的辛未。」高凡點頭。
「你畫她幹嘛,不是馬上就見到了麼?」呂雉哼聲說。
「就是很興奮,但又有點猶豫,猶豫要不要見她……」高凡有點苦惱的說。
畫中的辛未,看起來遠比現在要幸福。
……
勞倫斯天市的車站接高凡。
他沒趕得及去大苦寺接高凡苦行結束,而高凡又轉眼間就坐上了回來的高鐵,這讓勞倫斯驚喜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