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秦霜沒讓身後的人費事,自行上前跟陳盼槓上了,她忍這個丫頭片子已經夠久了,再忍下去就要心肌梗塞了,這次更是豁出去了。
陳盼沒讓:「您說讓我就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是麼?」秦霜陰測測的笑起來,「待會兒你就會知道相比於面子,這世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這根本是句廢話,陳盼從來不覺得面子有多重要,不過是本性要強不肯服輸,這才總愛回嘴罷了,這時聽她這麼說,只覺得她總算摘下假面做自己了,倒是比封惜蘭更像傳說中的老巫婆。
秦霜見她目光滴溜溜的轉,一猜就知道她想的不是好事,沒好氣的又重複了一遍:「給我讓開。」
「我又沒攔着。」陳盼確實沒完全堵住路,只是她賭以秦霜原形畢露後的性子,絕不會往邊上挪半步。
這邊正僵持着,江幟舟雙手抄在口袋裏,從後面緩緩走過來了,見前方劍拔弩張,淡淡的開口道:「這是怎麼了?」
秦霜冷哼一聲:「你也在?」
江幟舟近來跟陳盼關係疏離,她收到消息後既未全信也未全不信,這才兵行險着了一次,這時見他們倆走在一起,倒是悄悄鬆了口氣。
他們關係越好,她佈置的棋才有用,否則就沒辦法利益最大化了。
「我來找江先生。」江幟舟的手還是沒拿出來,他主動提起了秦霜或許會關心的事,「如果我說我相信你和江承榮的清白,並且願意幫你這一次,你會願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麼?」
此話一出,陳盼詫異的看了過去,他們確實不打算幫江承平,但這一切也太突然了吧?難道說他在書房裏找到了什麼證據?
江幟舟目光堅定,不像是心血來潮,她心下一橫,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這邊正試探着,會議室的門開了,江承平率先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等了這麼久,為的就是今天,方才亮出股權轉讓書的時候,只覺神清氣爽,這會兒站到人前,面上的笑容都還沒消失。
門外三人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此倒是不意外,陳盼的目光則是迅速在秦霜和江承平之間轉了一圈。
這兩個人身上都背着案子,她是一個人也不想站,但事已至此,還是不讓江承平得逞更重要,率先開口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江先生了?看樣子,你對董事長的位置是勢在必得。」
「客氣了。」江承平不怕他們不站在自己這邊,他跟秦霜一樣,也準備了殺手鐧。
江幟舟自始至終很平靜,等這兩位各顯神通完了才說:「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說,只不過不方便在走廊上說,還是進會議室說吧。」
陳盼注意到他的手自始至終放在口袋裏,等進去後果然見他摸出幾張紙來。
秦霜一見到這紙,面色就有了變化:「這是江城海的筆跡。」
「恩。」江幟舟手掌輕輕放在信紙上,是防着有人狗急跳牆把信給毀掉,他慢慢把內容讀完,總結着江城海的意思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這封信倒是比遺囑來的更加情真意切。」
「懷疑過我也能叫情真意切麼?」秦霜目光中閃過一絲怨毒,顯然是不領江城海的情,雖然他在這封信里寫明了兩個孩子的身世。
江城海患病後就料到過自己身後事必然不安寧,於是做了兩手準備,明面上的就是遺囑,暗地裏的則是親筆信,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惡趣味,把能拿到信的鑰匙藏到了臥室里的拼圖中去。
如果不是陳盼閒的沒事幹,恐怕不會有誰對那副陰森恐怖的拼圖感興趣,這事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江承平聽完內容,面色白了一瞬,他沒想到江城海會在信中提到血樣的存在。
雖然信里沒說血樣的具體所在,但陳盼和江幟舟都是見過書房裏起的那場火的,輕而易舉的就能猜到它是從哪兒來的。
事已至此,他只能出殺手鐧來,手指往手機上輕輕一撥,程律師就收到了動手的信號。
下一秒,陳盼接到了一通徐馨打來的電話,她心下略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還是接了電話,徐馨知道她工作忙,除非有急事,否則絕不會突然打電話過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