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那麼多,珍姐兒,你阿爹阿娘離得遠,在這京城裏咱們家統共也沒幾門親戚,也就屬你日子過得最心安。道友閣 www.daoyouge.com現在你弟弟有了那麼大的麻煩,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幫襯,難道真能忍下心讓我這個大伯母去跪到人家門前去麼?」
一提到此事,海珍就一個頭兩個大。大房的兒子海冒一個月前到了京城,說是來進京求學的,可他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在書院認識了一幫狐朋狗友,成日裏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他還好意思說這是在為他的前程拓寬人脈。
前天偷了家裏一百多兩銀子,和幾個不學無術的損友又逃學了。這次上瞭望江樓快活,碰到對賣唱的父女,幾人控帽不住手腳上前調戲,被那對父女奮力反抗,又正巧巡城侍衛路過望江樓才沒出事。可這幾人不甘心,硬生等到這父女二人賣完唱離開望江樓。
他們一路尾隨,越走越偏,找准機會幾人撞倒了老父,把人女兒拖到一個草垛後非禮調戲。
姑娘嚇得大喊大叫,老父也着急吼出聲來,周圍的四鄰聽到出聲忙出來助威。幾個損友發覺事態不妙,怕傳出去真影響聲名,便扭頭對海冒說,「冒兄,這姑娘如此水靈兒,我們兄弟就不跟你爭了,你今日要是不好好享用,實在對不住我們這一路的跟隨,是不是?」
海冒也不知哪根經搭錯了,竟蠢得點了點頭。
於是旁人都跑了,就他對着坐在地上曲成一團的姑娘解衣裳,沒一會兒就被人給圍了。
那些四鄰見海冒衣着不俗,知道肯定又是哪個家的公子爺出來獵奇,又見姑娘雖然有些狼狽,到底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便沒真敢難為海冒。
海冒是逃掉了,可是那姑娘平白被羞辱一場還被那麼多人給看見了,能活得了不?
當晚就懸了梁,好在老父擔心姑娘做傻事,夜裏沒睡沉,把人給救了下來。經此一事,老爺哪裏能饒得過那幾個欺負人的浪蕩子?幾經周圍就把人給找見了,一錘子就把京兆衙門前的聞冤鼓給敲響了。
因為有街坊四鄰作證,幾人很快就被下了獄了,等着京兆府尹擇日宣判。
錢氏知道後在秦老夫人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婆媳倆一商議,這事恐怕只能由海珍來擺平了。誰讓她嫁了個好夫家,背靠這麼大座山,總得為娘家出點力吧。
於是錢氏就帶着海幸上門了,偏偏又遇到只有海珍獨自在家的狀況。
「大伯母,冒哥兒新進京城,青凌書院的名額還是夫君去求來的,他本該在書院裏好好讀書,給海家長臉,也不能讓我家夫君失望。可你看冒哥兒都幹了什麼?三天兩頭和那幾個狐朋狗友逃學闖禍,一有事就只會做縮頭烏龜,把後來的責任還丟給大伯母你,這樣的人按我說就該給他場教訓,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這麼說,你是真不打算管你弟弟了?」
錢氏聞聲坐不住,蹭的一下站起身,望着海珍一臉的又恨又怨,「你弟弟還小呢,他能懂什麼事?」
「在老家崇州他就不懂事,時常闖禍都要大伯母你給她擦屁股,到了京城您是不是就該告誡他讓他收斂些收斂些。京城不比崇州,還能任由你們胡來一時三刻,這裏是京城。你們試想一下,若是那日冒哥兒調戲欺負的不是一個毫無身份背影的民女,而是有權有勢家的姑娘,姑娘再一想不開上了吊,哪怕是沒死,冒哥兒就算是不用償命,這會子肯定也被發配出京城到寒涼之地去受罪了。」
錢氏被懟得啞口無言。
海幸又開口了,她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從前也不知道珍妹妹這麼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到底是嫁了戶好人家的,有靠山,不僅腰杆挺得直,說話也硬氣。」
她明明在講道理,說事實,關她嫁得好與不好有什麼關係?
這母女二人當真是會胡攪蠻纏,「幸姐姐,我自認沒什麼對不住你們的,像冒哥兒進青凌書院這樣的事我夫君都替冒哥兒求來了,但冒哥兒這回是調戲民女,還險些害了一條性命,這是犯了王法,我救不了他。」
「唔唔。」
錢氏徒然坐回去唔唔的哭了起來,這哭聲鬧得海珍莫名其妙,海幸卻是知道緣故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