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今日我收到來信,你師傅已經在城中的一處客棧落腳,你和呂樂一同將他請到孟家,與我一會,對了,那份名單,你也可以在合適的時機,交給他!」
堂屋內側,孟昭薄衫玉帶,氣質瀟灑,目光溫潤的看着謝俊,對他交代道。
事實上,他並不在乎謝挽之繼續拖延時間,因為他並不急躁。
他也沒必要急躁,這宇長空殺戮,劫掠的家族,大部分都是靈武城外的家族,且有不少都是地方豪強,和他沒有絲毫關係,滅就滅了,少了這些地方勢力,對他將來執掌周邊地域,反而是好事也說不定。
就算有一些和他交好的,也不至於叫他有什麼多餘心思,至少分量都不夠叫他出現不安急躁的心思。
還有,天魔宮主想要找到至尊權杖,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若是真那麼容易,他也不會很早就去極地冰原,經歷了和昭如令宇長空的一戰後,依然沒有任何收穫了。
同時,孟昭長時間在外奔波,顛沛之餘,也難免有些心累,在這個風雪交加的時候,森冷苦寒之時,待在孟家莊,好好輕鬆,享受一番,也算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了。
謝俊則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些日子,沒了謝挽之的壓迫,他在孟家莊內又有呂樂作為朋友,可謂如魚得水,生活的可謂很是快樂,可惜,這樣的日子,今日就要終結了。
「謝俊知道,這就去迎師尊來見孟龍王!」
待到謝俊離開,從堂屋一側的偏門處,走來一人,步法輕柔,氣勢卻頗為強健鋒利,正是梁穆秋。
梁穆秋來到孟昭身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孟昭提筆在身前的澄心宣紙上,肆意揮灑,筆走龍蛇,寫下四個名字,都是謝字打頭。
「這些就是謝挽之的子嗣?」
梁穆秋疑惑道,儘管她是孟昭的枕邊人,但有些事情,有些謀劃,孟昭也不會全部告訴她。
「不錯,謝挽之當年聯合一眾武林正道,擊敗惠空和尚,自身卻根基受損,武道前途斷絕,恨走梁州,多年時間,留下四脈子嗣。
這四脈子嗣,有他在暗中照拂,一個個的都算是功成名就,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一個不缺。
甚至於,這四脈子嗣,通過彼此的血脈聯繫,以及謝挽之的支持,已經暗中形成了一個勢力網絡,在梁州之地,不可小覷啊!」
這些當然有天王搜羅的消息,可天網也不是萬能的,只查出兩個人,另外兩人,則是謝俊告訴他的,畢竟是謝挽之收的弟子,和這位師傅朝夕相處,肯定會知道一些隱秘。
當初銅烈橫行梁州,壓制自身武道,以同境界橫掃梁州武林時,其實就不可避免的和其中一支謝家產生衝突,也由此引發了謝挽之的出山。
當初,謝挽之之所以能在極短時間之內,將過往的名聲,來歷,公之於眾,並引起無數江湖武林人士乃至於官方之人的認同,崇敬,就有謝家子的手筆在裏面。
對於謝挽之來說,他不關心除了自己子嗣的其他人,但自己血脈子嗣,到底是不同的。
假如,當初的謝挽之,若是能擊敗銅烈,再有他四個兒子在暗中推動,足可將謝挽之的名聲,推進到一個無以復加的程度。
數十年前,聯合眾多正道高人,擊敗惠空和尚,身負重創,數十年後,在北地武林遭到異族欺壓時,再度出山,捍衛北地武道尊嚴,簡直是天降猛男,成為真正的英雄人物,為天下所敬仰,塑造出一具無法摧毀的操行金身。
只可惜啊,他功虧一簣,沒有擊敗銅烈,反而一招敗給對方,導致他幾個兒子的想法沒有成功。
但即便如此,謝挽之大宗師的武道境界,仍是整個北方大地都很是罕見的高深武道,在梁州,只怕也足以另起爐灶,堪與火龍洞相提並論。
「所以,這次你除了想要謀劃這個謝挽之,還想要將他在梁州的佈置收用,他不會同意吧?」
梁穆秋腦筋轉的很快,很清楚孟昭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只怕他早就對謝挽之這個人的存在有想法了。
很簡單的道理,孟昭有志於逐鹿神州,北方大地更是被他視作囊中之物,梁州則是北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