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換成一個先天級別的武者,叫他去做這等大事,無異於送菜。
孟昭個人超卓的實力,戰力,並不代表宗師武道,就是稀鬆尋常。
反而依然保持着神州大地核威懾一般的地位。
周望橋看了看孟昭,見其目光閃爍間,似乎透露什麼別樣的意味,心中一動,立馬意識到,對方這是廣撒網,能不能撈到魚不說,萬一撈到了,那麼就是賺得。
同樣,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怕難以得到孟昭的認同,即便是失手被擒,想要將這事實真相道出,明面上怕也奈何不得孟昭這樣實力雄厚,底蘊不俗之人。
沉默許久,他的內心再一次陷入天人交戰當中,這件事,他是做還是不做?
做了,對自己應該有好處,比如得到孟昭的信賴,厚待,今後大家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可以借重孟家的實力,幫自己復仇,或是修行武道。
這是最關鍵的,他全家被滅,內心就算再如何沉穩,也邁不過這道坎,生存第一,仇恨第二,便是他此時的心緒寫照,不然也不會以宗師之軀,投效孟昭。
但缺點也不是沒有,最直接的就是可能會有生命威脅,畢竟那是一個皇子,還是封王的皇子,不可能沒有大帝賜予的護身手段。
不做,那麼他和孟昭之間的關係,怕也到此為止,自己只能離開這裏。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着眼於自己的實力,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即便是刺殺皇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只是做出這樣一個姿態,挑動這位福王的情緒。
錯非擔心那惠空和尚,以及普度教教主的威脅,以他的武功,根本沒必要尋求孟昭的幫助,自身足以護持安全,再造一個周家,也並不算難。
再一個關鍵點,就是孟昭提出的,以血海元吐屠劍經嫁禍無上邪道的想法,也戳中了他的心思,這足以完美的處理後續發展,而不會影響到自身。
故而,很快周望橋便有了想法,道,
「公子,原則上,我答應你這件事,不過,你也要給我交個底。」
「我手中有一柄碎石弓,弓力卓絕,可於千步之外,射殺先天武者。
你便可持此功,挑選一個合適的機會,刺殺北堂述,弓箭之上,我會做特殊的處理,讓北堂述,以及北堂皇族,將目光凝聚在無上邪道之上,而忽視對伱的追查。
至於我用什麼方法,你不要管,也不可探究,否則,出了什麼差錯,我不會承認和你有關係,更不會承認,你的所作所為,是我指使。
不過,相應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再有你的宗師武道,百分之九十可以全身而退,沒有任何危險。」
周望橋表情更加輕鬆,不是貼身刺殺,而是遠程一擊,這風險就更低了,甚至舔了舔嘴唇,有些試探道,
「我對於射術頗有心得,也練習過相應的法門,若是,若是龍王你有心,將這故布疑陣,坐實,也不是不可能,需不需要我,真的將北堂述刺殺?」
關於周望橋會射術這一點,孟昭並不意外,甚至於,不只是周望橋,當年的惠空,以及惠空其他六個弟子,必然也都是射術高手。
為的,正是那天階神兵,四象震天弓,畢竟是天階神兵,眼饞的很,誰都想做夢,自己是他神兵的命定之主,自然要在這方面下功夫。
當然,即便周望橋對於射術一竅不通,以他宗師武道,臨陣磨槍,也能有幾分實力,故而孟昭並不擔心他這方面的隱患。
不過,周望橋的這話,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周前輩果然是心有猛虎,敢獵殺龍子,不過我對北堂述並無必殺之心,也不希望他真的被刺殺而亡,所以只做個樣子,已經足夠了。」
孟昭其實也想過假戲真做的可能性。
北堂述一死,鉗制孟繼祖以及孟家的人,便消失了,剩下的雷家,他和孟繼祖聯手之下,應該可以擊敗,孟家獨霸冀州,並非不可能。
然而,這是理想狀況下的發展,事實上,北堂述若是真的被刺殺而亡,朝堂那裏定然是有巨大的波瀾,孟家未必能獨善其身。
尤其秉承着,誰得利,誰是兇手的這個觀念,將來北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