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雲乃是九姓之一白家家主的子嗣,天生富貴,高人一等,性情桀驁,自負,從不服人,按理來說,即便孟昭表現的再離譜一些,也不至於如此。
可偏偏早在孟昭之前,他已經被沈天賜給打擊的體無完膚,甚至於產生心魔。
孟昭和沈天賜齊名,而今又修成大宗師武道,得到逆天機緣,至少在白行雲看來,比之沈天賜還要更勝一籌,如此人物,臣服也沒什麼打緊的。
這裏面似乎還涉及到白行雲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他心中蒙塵,心魔作祟,而今即便僥倖修成血祭圖,想要成就白起那樣的殺神,人屠之境,百分之兩百的不可能,所以,他要戰勝沈天賜,也是天方夜譚。
既如此,反倒不如曲線救國,只要孟昭能幹掉沈天賜,哪怕不殺對方,勝了對方,他也可以藉此用秘法來斬卻心魔,從此恢復清明靈覺,修行不受束縛。
代價當然也有,那就是於心中再立一尊神像,屬於孟昭的神像,但這神像,乃是心甘情願立下,與心魔不同,對他的修為,並無掛礙。
月先生算是對白行雲最了解之人,見狀,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嘆息一聲,道,
「龍王,三公子所言無差,在金殿空間時,我倆都已經投入龍王門下,自無反悔之意,何況而今天下動亂,龍王得潛龍龍脈以及社稷鼎,天縱英才,我倆是有幸才能得龍王垂青。」
相較於此前在鎮邪金殿還端着身份,此時的月先生倒是出奇的好說話,姿態也放的很低,似乎是因為,此時房間之中,只有他們三個,再無外人?
孟昭心中念頭轉動,微微一笑,點頭道,
「你們是真心實意,我也並非虛情假意,白家乃是九姓之家,家風森嚴,我也不會叫白兄你做出一些出格之事,只希望你能勤勉修行,多多幫家族分憂。
假如有一天,我孟昭提兵征戰,至白家範圍,白兄能惦念今日之事,少動刀兵,少造殺孽,我孟昭便感激不盡了。」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也不說假話,的確沒什麼要你們兩個做的,只要你白行雲好好修行,籠絡白家勢力,將來孟昭打過去,最好能兵不血刃拿下。
就像是下棋,白行雲以及月宗師這兩人,只是兩步閒棋,也是暗棋,短時間不出挑,但一旦到了關鍵時刻,是能產生巨大作用的。
孟昭當然也不是在商量,若他真有心,早就將羽化蟲的手段給解掉了,之所以不解開,正是存着以生死威逼兩人的想法。
世界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也別總以為自己能無往而不利。
要收服一個人,需要時間,需要精力,需要手腕,甚至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白行雲,月宗師,孟昭沒把握,就算有把握,也不會冒險,自然只能用這等威脅的手段,操控對方了。
表現出的善意,溫潤,只是削減對方牴觸心理的一種做法,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態度擺在這。
白行雲聞言,點點頭,給了保證,
「龍王放心,此次我在犁首山修成血祭圖,算是領先幾個兄弟一步,將來不說執掌白家,但在白家,應該還是能有一定地位和影響力的。
假如真有一天,龍王能君臨天下,我白行雲既有今日之誼,又怎麼可能與龍王作對?必定竭盡全力,勸服家人,避免兵災。
另外,我白行雲在這北地也小有一些關係和人脈,願將之交付給龍王,算作誠意。」
「好,今日你說的,我記住了,你不負我,我不負你。」
待到他們兩人離去,孟昭又將甘明峰單獨召見。
此時屋中只有兩人,孟昭也沒什麼掩飾,修飾,直接道,
「那惠空和尚接下來要和我同行,北堂行以及老道士估計也會在側,我身邊你是不能待了,所以叫你和木易一同前往玄霜會,將彭海冰遺留的勢力接盤。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甘明峰額頭下垂,眼睛只能看到孟昭的腿部,身子微微前傾,腰身也有彎曲。
聞言,趕忙道,
「自是屬下身份特殊,既是皇族內衛,又是七星樓弟子,又接連背叛兩方,萬一被發現,定然會惹來大麻煩,龍王是對屬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