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四九城有名的皮條客,但凡有楚恆在的酒局,就絕對沒有冷場的時候。
他總是能在幾句談話中,就精準地找到這個人的興趣點,然後就會以自己什麼都懂一點的鍵仙功力,迅速的展開話題,把人哄得高高興興。
就比如說湯老爺子, 此時就很開心。
「來來來,湯爺爺,我再敬您一杯。」
已經喝了滿滿三杯酒,卻依舊面不紅氣不喘的楚恆一臉笑容的站起身,規規矩矩雙手舉着酒杯,恭維道:「小子在咱這四九城, 各行各業的人物我基本都有接觸,認識的人也算不少,您絕對是我見過的大夫里,醫術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妥妥的國醫聖手,尤其是您那一手出神入化寸口脈,真的是我平生僅見,您能屈尊降貴的為我姥姥、姥爺診病,我楚恆心裏實在是感激不盡,這杯酒我先幹了,您隨意就成!」
說着,他仰起頭一口氣把杯中二兩多的酒水灌進了嘴裏,完了還倒置了下酒杯,示意自己沒養魚。
「唉,可別瞎說, 我這兩把刷子可上不得台面,算什麼國醫聖手。」
湯老爺子語氣很謙遜, 但臉上溢於言表的造作笑容卻出賣的了他心中的想法,笑的滿臉褶子的老頭, 豪氣的端起酒杯也一口乾掉。
這小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老爺子好酒量。」楚恆毫不吝嗇的豎起了大拇哥,然後就將目標轉向湯父,準備也敬上一杯。
「咣當!咣當!」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自行車過門檻的響動,他下意識的轉頭透過窗子看了眼,原來是小舅子倪震跟小老弟楚奇回來了。
這倆小子的模樣看着有點狼狽,身上原本乾乾淨淨的新衣服上粘有不少清理過但依舊清晰的塵土印記,臉色還各有幾塊淡淡的青紅,頭髮也亂糟糟的。
就好像剛打過一架。
楚恆見此眉頭一皺,轉頭跟桌上其他人告了聲罪,然後才起身走了出去,攔在了悶頭往屋裏跑的小哥倆面前。
「讓誰打了?」他沉聲對倆人詢問道。
大聲恆向來護短,若是跟小哥倆打架的是同齡人便罷了,打輸打贏都是自己本事,可若是讓小混混欺負了,那可就的好好說道說道一下。
被攔下的楚奇都沒敢看楚老大,神色躲躲閃閃的低下頭,顫聲道:「沒沒打啊,我們就就是摔了一跤。」
小哥倆剛才確實打架了,不過不是跟旁人,而是倆人互毆。
這倆兔崽子從見面就兩看相厭,回來的時候還絆了下嘴,再加上都是性情中人,於是就擼起袖子幹了一架。
倆人怕回來挨揍,還互相約好了,打架這事絕對不跟大人講,誰說誰就是狗
「對,姐夫,我們就摔了一跤。」倪震沒見識過姐夫的銅頭皮帶,是以也就沒什麼畏懼之心,仰着頭眼睛都不眨的撒着謊。
「那就洗洗吃飯去吧。」楚恆掃了眼哆哆嗦嗦的小老弟,撇撇嘴轉身回去接着喝酒。
他其實也大致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了。
自己兄弟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要是真在外頭挨欺負,這小子怎麼可能不跟他告狀?
在綜合楚奇的神態,也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皮孩子打架這種事,他可沒心思去管,誰小時候不打幾架?打着打着就成兄弟了。
楚奇見楚老大沒有追問,頓時鬆了口氣,摸了摸腦門上嚇出來的汗珠,就趕緊跑去洗臉洗手。
「瞧給你嚇得,軟蛋一個。」倪震這時毫不客氣的丟過去一個無知的嘲諷。
楚奇瞪了他一眼,下意識就要跟他講一下楚老大暴躁時的恐怖,以證明自己不是軟蛋。
不過轉瞬間他又把肚子裏的話憋了回去,抹身繼續洗涮。
哼!
我就不告訴你!
等你惹到他的時候,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小老弟心裏憋着壞。
堂屋,男人們的酒宴還在繼續,大傢伙高談闊論,把酒言歡,氣氛非常熱鬧。
但東屋裏的女人們的飯桌上,氣氛卻有些詭異。
二嬸跟倪母倆人還在掐,也不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