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糧管所一眾領導光籌交錯之時,馮國富也開着一輛四五十年代生產的道奇卡車來到了都一處。
「砰!」
從車上跳下來,鼻青臉腫的他無意中扯到了後背的一塊淤青,疼的他一陣皺眉。
「特娘的!」
輕輕揉了下陣痛的腰背,馮國富一臉陰騭的朝地上吐了口濃痰,摸出煙點上一根,緩了一會才抱着懷裏的兩瓶茅台酒走進飯店。
先找耷拉着臉的服務員點了一桌菜,然後他便自顧自的找了個空桌,默不作聲的坐了下去,靜靜地等待着大老過來。
快到七點的時候,一名賊頭賊腦的青年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環顧了一下屋內,很快就看見了馮國富,笑着揮揮手:「姐夫!」
這人叫毛可波,是馮國富的小舅子,不過不是親的,是他媳婦三叔家的。
「可算來了。」
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馮國富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去,問道:「李老弟呢?」
「李哥去茅房了,馬上到。」毛可波打量着姐夫臉上的傷痕,疑惑道:「姐夫,你這傷怎麼弄的啊?挨揍了?」
「等會再說。」
馮國富瞬間想到楚恆那冷漠的面孔,黑起臉擺擺手與他錯身而過,跑到門口迎接自己的新靠山,準備去告狀。
毛可波也連忙跟上。
哥倆站在門前抽了根煙,很快便見到一名面容陰鬱,氣質出眾的青年往這頭走過來,朦朦朧朧中,隱約能瞧見他的一邊耳朵少了一塊!
青年不是旁人,這正是與楚恆有仇的李家小公子李義強!
他能與馮國富的相識,說起來也是巧。
大約是上周,他當時有點東西需要車拉,而毛可波正好又是他的一個小兄弟,於是就聯繫上了馮國富。
等拉完東西後,他還客氣的請了馮國富吃飯。
酒桌上一來二去,李義強就從馮國富的抱怨中了解到了這孫子與楚恆的恩怨,於是他便起了心思,決定把馮國富收入麾下,準備用這個意外得來的棋子,來給楚恆添點堵。
當然了,如果要是能起到奇效,那就更好不過了!
「過來了,兄弟。」
馮國富見李義強終於露面了,急忙小跑上前,一臉諂媚的遞上一根煙:「菜我都點好了,您等會看看還想吃什麼,再點幾個。」
「用不着,有幾個菜就行了,我又不是了吃飯的。」李義強倨傲的仰着下巴,瞥了眼馮國富臉上的傷,澹聲問道:「馮老哥這麼急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甭提了!」
馮國富恨恨的吐了口氣,一邊卑躬屈膝的引着李義強往裏走,一邊竹筒倒豆子似的將自己今天的遭遇跟他講了一便。
半晌後。
已經坐到桌上的李義強冷笑着放下手上的空酒杯,哼道:「這孫子果然夠囂張啊!」
「老弟,這事你可得給我做報仇啊!」馮國富一臉忿忿的給他斟滿酒。
「這個仇,咱們肯定是要報的。」
李義強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凝神沉吟了一會後,冷聲說道:「不過卻不是現在,畢竟你身上這個事,說大不大,以他的能力,最多也就受到點批評,對他來說基本是不痛不癢的。」
「可我們付出的,卻是暴露的風險,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認為,不如我們先忍下來,先示敵以弱,等待機會,給他來個一擊致命!」
經過這幾次挫折,李義強也終於明白什麼叫水淺王八多了,同時夜終於學會了用腦子
馮國富也覺得他說的這些有道理,但他卻是個囂張慣了的人,就這麼讓他忍下去的話,他屬實有點不甘心。
可人家大老都這一次不準備出手,單靠他自己哪能跟楚恆掰得了手腕?
是以,他只能一臉憋屈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悶悶的點點頭:「那我聽您的。」
「老哥你就多受點委屈吧,咱小不忍則亂大謀嘛。」李義強也看出他心裏有氣,不過也沒當回事,輕飄飄的安慰了一下,就拿起快子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