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都聽笑了。
什麼叫要是的話也請喝頓酒?
怎麼的,你們家菜裏面拌金條了啊!
敢情還真當一頓酒就能給運作出一個領導職位來呢?
怪不得劉老頭這麼大歲數都還是個普通工人呢,這覺悟忒低。
這事楚恆自然是不能承認的,那都是py交易,哪能放到明面上,於是他就擺出一種聽天方夜譚的模樣,沒好氣的對劉光天說道:「你是不是也忒看得起你哥我了?那可是副科長,我多大本事能給弄來這麼一個官啊?」
「那成,我回去就跟我爸這麼說了。」劉光天也沒懷疑,笑嘻嘻的拿起桌上的大前門塞嘴裏一根,就愣頭愣腦的從這離開了。
「這老頭可真成,都這麼大歲數了,安安心心等退休得了,瞎折騰什麼啊。」楚恆一陣莞爾,搖搖頭去廚房水桶里拿出一瓶北冰洋汽水,一邊滋溜溜的喝着,一邊看着閒書,逍遙又自在。
不一會,玩夠了孩子的倪映紅終於回來了,她伺候着漢子洗了腳,又關上門窗拉上窗簾,兩人互相給對方擦了擦身子,便相擁着爬上床。
這一夜,姑娘學會了如何日積月累的去生活。
翌日。
希望破滅的劉海中變得鬱鬱寡歡起來,尤其是見到意氣風發的許大茂時,心裏頭就更難受了,就跟讓人捅了幾百刀似的。
想他任勞任怨幹了大半輩子工人,到最後竟然都比不過一個二流子!這上哪說理去?
李廠長是不是瞎?
放着他這個踏實肯乾的老工人不提拔,反而給那種貨色升了職!
「老天無眼啊!」
劉海中唉聲嘆氣的從家裏出來,騎上心愛的自行車,慢悠悠的趕往軋鋼廠,路上碰見不少熟人,心情不好的他都懶得去打招呼,全當做沒看見。
不多時,他就出了大雜院的街道,來到了那個每日必經的丁字路口。
正當他準備轉彎的時候,面前突然跑過去一群穿着軍綠衣衫,胳膊上纏着袖箍的小年輕。
劉海中嚇了一跳,連忙捏住車閘,老老實實的停下來,準備等着他們過去再走。
他望着眼前招搖過市的一幫人,無意中在人群里瞧見了幾個大雜院裏的鄰居。
有閻家兄妹幾個,也有趙家的老二,最後他更是看見了自家的老二老三。
他想了想便出聲喊道:「光天,你過來一下!」
劉光天請見有人叫他,回頭望了過來,見是自家老子召喚,只得無奈的跑了過來,急吼吼的問道:「爸,什麼事啊?我這頭急茬,您快說。」
「你們這是幹嘛去?」老頭好奇問道。
「前頭胡同有個人早年間做過買賣,我們打算去請他喝喝茶,問問生意經。」劉光天指指不遠處的一個胡同,見已經有人過去了,頓時就急了:「爸,我不跟你多說了啊,我們主任還等着回信呢。」
「哦哦,去吧,快去吧。」劉海中連忙道。
「那我走了爸。」
劉光天說着就風風火火的跑開了。
這趟活要是辦好了,說不定就能得到他們主任賞識,你說他能不急麼?
劉海中眯着小眼睛看着跑遠的兒子,心中若有所思起來。
他突然想起了前一段自己在院裏開大會時說的話,要緊跟形式,自己真的跟上了麼?
老頭心事重重的重新騎上車,繼續往單位趕着。
沒過多久,他就到了車間。
劉海中沒有像往常一樣,來了就幹活,而是跑去了更衣室,一根一根的抽着煙,悶頭沉思着,醞釀着。
與此同時,三糧店的二代目,江湖人稱大聲恆的楚大主任正罵罵咧咧的騎車往糧管所趕着。
「他娘的,開會開會,一天天就知道開會,就不知道干點旁的了?」
今天還是個艷陽天,一大早太陽就已經熱情似火。
他真的不想再在那個桑拿房一樣的破會議室里悶一上午,可他又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咬牙忍受。
不多時,楚恆就到了糧管所。
現在來的人還不多,只有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