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對後院這幾間正房跟耳房的規劃很明確,西邊的耳房是鍋爐房,西屋是小倪跟他的臥室,中間那屋是堂屋,用來會客,東屋是他的書房,東耳房則是衛生間。
正站在東耳房外面瞧熱鬧的安榮元跟鄒國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瞧了眼,一見是楚恆來了,趕忙迎過來問好。
「您來了,楚爺。」
「嗯,那屋弄什麼呢?」楚恆笑着點點頭,接過安榮元遞來的煙,又抬手指了指東耳房問道:「那屋弄什麼呢?」
「裝馬桶呢。」鄒國忙道。
「哦?看看去。」楚恆抬步走到東耳房外面,探頭往裏瞧了瞧。
只見屋裏有幾個特意請來的原先給四九城飯店裝過馬桶的師傅正蹲在地上圍着一個瓷白的馬桶有條不紊的忙活着,有的在接水管,有的在做密封,分工很明確。
楚恆勁兒勁兒的看了一會,漸漸地就失去了興趣,轉過頭便在安榮元他們倆人的陪同下逛起了後院。
他們先去西耳房瞧了眼,房間裏的鍋爐已經安裝完畢,是一個蠢笨的大傢伙,還是個別人替換下來的二手貨,就這都讓楚恆搭了老大的人情。
不過為了提升生活質量,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個鍋爐可以為三間正房與衛生間同時供熱,而且那幾間屋子裏的鑄鐵暖氣片的保溫效果也很好,等到冬天的時候,只要睡前在爐膛里壓上煤,哪怕是後半夜爐火滅了,第二天早上暖氣片也都還能有餘溫。
可比有火就熱,沒火就冷煤球爐子強多了,有了它,楚恆往後再也不會有半夜被凍醒,然後爬起來給煤球爐子添火的時候了。
那是真遭罪啊!
從鍋爐房出來,幾人又去其他屋子轉了轉,也都拾掇的差不多了,只等把油漆味放一放,在添置點家具,也就能搬家住人了。
很快,他們三人就在院子裏轉了一大圈,最終來到用來當做書房的東屋。
這屋子基本沒怎麼動,除了重新刷了下牆面,陳設還是那清遠走時候的樣子。
楚恆背着手在屋裏轉着圈,一會摸摸椅子,一會摸摸桌案,腦海中不自主的回想起了當初第一次來那家的經歷,當時那老頭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誰能想到,才短短一點多的時間,便已經物是人非。
唏噓一會,楚恆回過神,左右瞧了瞧後,對安榮元他倆招了招手,鬼鬼祟祟問道:「我讓你們挖的地道在哪呢?」
「就在凳子底下。」
倆人幾步來到靠着北牆的桌案前,拉開邊上沉重的黃花梨圈椅,然後蹲下身子,從地上摳出一塊青磚,露出一個銅把手。
緊接着,就見安榮元用力拉住把手往上提,隨着他胳膊上虬結肌肉一陣蠕動,一塊上面用水泥粘着青磚,足有一平米大小的鐵板就被他提了起來,露出下方一個黑黝黝的地道。
「咚!」
安榮元費力的將鐵板放到一旁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鐵板本就不輕,再加上粘在上面青磚跟水泥,就更加的從沉重了,力氣小的根本就提不動。
楚恆瞧了眼這毫不起眼的裝置,滿意的點點頭,旋即吩咐道:「去找個照亮的東西,下去看看。」
「唉。」
鄒國應了聲就跑了出去,沒一會便尋來半截指頭粗的紅色蠟燭。
給蠟燭點上火後,鄒國便一馬當先,順着地道里的鐵梯子鑽了下去,然後楚恆跟安榮元也依次跟上。
不多時。
幾人雙腳落地,來到一個青石甬道里,他們又順着甬道往前走了一段,很快就來到那清遠當初領楚恆下過的那個藏着不少古玩珍寶的地下密室中。
此刻,早就被楚恆搬得一乾二淨的密室里空蕩蕩一片,連一顆老鼠屎都瞧不見。
楚恆從鄒國手裏要來蠟燭,在密室里轉了一圈,便順着那個連通東廂房的石階走了上去,沒一會三人就從東廂房第二間的牆壁夾層中彎腰鑽了出來。
「不錯!」
楚恆瞧着這間除了北牆上用來掩飾暗門的博古架外,再無其他擺設的屋子,嘴角有一抹笑容蕩漾開來,旋即便板着臉對安榮元他們問道:「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