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大雜院,何家屋內。
此刻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倪、易大媽幾個女眷早已吃完了飯,帶着孩子跑去易家那屋聊天去了。
暖烘烘的屋裏只剩下楚恆跟傻柱倆人繼續推杯換盞,胡吹神侃。
「嘎嘣!」
有些微醺的楚恆將一粒兒花生米丟進嘴裏,兩排森白的牙齒輕輕碾動,瞬間將酥脆的花生粒磨得粉碎,一股層層疊疊的醇香味道在口舌間綻放,再次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眯着眼細細品味了一番,忍不住對坐在身邊的傻柱稱讚道:「您這五香花生做的可真是一絕啊!我是百吃不厭。」
「嘿,也不看看是誰做的。」喝酒喝的紅頭脹臉的傻柱聞言得意的笑了笑,並在這誇讚聲中迷失了自我,頗為豪爽的指了指五斗櫥,道:「家裏還有不少,等會你走的時候我給你裝點。」
「不少?我看看。」
楚恆挑了下濃密的劍眉,便起身竄到五斗櫥前,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毫不客氣的拉開那幾個抽屜翻了翻,很快就在最底層找到了一小袋花生米。
他拿在手上顛了顛,滿意的點點頭:「喲,不少啊,得小十斤了吧?我都拿走了嗷,剩下那些先欠着,吃沒我在找您要。。」
「啥玩意?」
傻柱見他竟然要一鍋端,頓時就慌了神,連忙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楚恆手裏裝花生米的袋子就往回搶,急聲道:「這可不成啊,這個,我這一年才攢這點花生米,你都拿走了我擱什麼下酒?」
「撒謊您都不打草稿嗎?您一個食堂主任還差這點花生米?」楚恆斜睨着他,冷笑着威脅道:「趕緊給我撒手,要不然我這嘴可就沒把門的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找嫂子聊聊婁曉娥的事情去?」
「」
傻柱面色瞬間黑了下來,稍稍一遲疑,便一臉痛心的鬆開手,沒好氣的道:「拿走拿走!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可真不是個玩意兒!誰要有什麼把柄落你手裏,非讓你吃死不可!」
「嘿嘿,謝謝哥!」
東西終於到手,楚恆齜牙沖他笑了笑,喜滋滋的在布袋口上打了個結,拎着回到酒桌上,端起面前的半杯酒,對臭着一張臉的傻柱道:「來,哥哥,咱接着喝。」
「去一邊去,我還喝個屁喝!氣都讓你氣飽了!」傻柱瞧着面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黑了心肝兒兄弟,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漆黑一片的未來。
婁曉娥害我啊!
他生無可戀的耷拉着腦袋。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楚恆笑吟吟的喝了口酒,又拿起筷子夾了塊水晶肘子,咂咂嘴道:「誒,我這有個好事忘了跟你說了,這趟出去我帶了一批電視回來,你想不想要?要的話算你個成本價,二百三一台,還不要票。」
「電視?」傻柱頓時來了精神,猛地抬起頭:「真的假的啊?你可別拿我打鑔!二百三就能買一電視?還不要票?」
他對楚恆家那台電視可是眼饞已久了,為此還特意跑去找人打聽過,知道這玩意兒不僅票不好弄,而且個人基本買不到,所以現在一聽楚恆說有這玩意兒,他一時有點不敢相信。
「嘖,這事我逗你幹嘛?真有,整整二十台呢,不信你問倪映紅去。」楚恆好笑的道。
「我這就問去!」
傻柱急吼吼的起身就出了房間,徑直去了隔壁易家,找到正嘰嘰喳喳的跟冉秋葉她們聊着天的倪映紅,問道:「弟妹,我聽恆子說,你們家有一批電視,是真的嗎?」
倪映紅聞言轉過頭,笑着點點頭,道:「啊,是有一批,柱子哥您想要啊?」
「我太想要了我!」
傻柱頓時大喜,連忙跟坐在一旁的冉秋葉道:「快快快,媳婦,趕緊給我拿二百三十塊錢,咱上恆子那弄台電視去。」
冉秋葉有點懵:「什麼電視?到底怎麼回事啊?」
「嗐,這麼回事,嫂子。」秦京茹笑盈盈的替他解釋道:「這不我哥去了趟港島嗎?他托人給弄了一批電視回來,而且都是新的,還便宜,還不要票。」
「這麼回事啊。」
冉秋葉恍然的點點頭,隨即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