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任以平就被廠長眾人請進了辦公室。
「您請坐,任同志!」
廠長客氣的請他入座後,邊上一位廠領導立即遞上一根煙,另有一人則忙着去泡茶。
任以平愈發的坐立不安了,幾次想要說明來意,卻都被拉着他攀談的廠長打斷。
就這樣直到他們互相客套了一會後,廠長才主動問道:「任同志,不知道您這次來是有什麼指示?」
「包廠長您應該是誤會了,我這次來可沒帶什麼指示,我是來您這賣酒的。」任以平苦笑着道。
「賣酒?」
屋內一眾廠領導聞言齊齊愣住,倒也沒為這個烏龍多生氣,只是覺得錯愕。
這都統購統銷多少年了,竟然還有上門賣酒的。
而且這也不對莊啊!
你一個外交部的跑我們這來賣酒?聽着這麼彆扭呢!
「那個任同志。」廠長有些納悶:「我有點沒明白,您這到底怎麼個情況?外交部的怎麼還賣上酒了?」
「您幾位聽我跟你們慢慢說。」老實正直的任以平扭扭捏捏的將楚恆提前交給他們的話術講了一遍:「是這麼回事,我們外交部前幾年為了賺外匯搞了一個酒莊,打算生產些紅酒賣到國外去,不成想一下子生產太多,有一部分沒賣出去,所以就只能內部消化了。」
「然後又因為這些東西不在計劃內,進不去百貨公司這些地方,我們不得已才豁出老臉挨家上門推銷,希望諸位同志能支持我們一下,幫幫忙。」
「哦,原來是這樣。」廠長恍然的點點頭。
另一位廠領導則很快抓住重點,忙問道:「任同志,你剛剛上您單位的那些酒不在計劃內,那是不是就是不要票就能買?」
「對,不要票,有錢就能買。」任以平期待的望着他們:「你們來點不?正好也快過年了,多給職工們發點福利。」
一聽真不要票,財大氣粗的一幫人頓時來了興趣,畢竟廠里的錢又不是他們的,花了也不心疼,他們還能撈點實惠。
於是乎,廠長當即詢問道:「買點倒是可以,只是紅酒這東西我也只是見過沒喝過。您包里應該帶了酒吧?能先給我們嘗嘗嗎?」
「帶了帶了。」
任以平忙從拿出一瓶酒,又取出一個開瓶器,費勁巴拉的把瓶塞弄了出來。
廠長几人見狀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水杯將裏面的茶水倒在地上,湊到跟前將杯子遞了過去。
「嘩啦啦!」
任以平摳摳搜搜的給他們一人倒了一點酒後,又把瓶塞摁了回去,留着等去下一家的時候再接着用。
廠長他們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端着酒杯就仰頭給幹了,隨即砸吧砸吧嘴,只覺得又酸又澀,都不如醋好喝,一個個臉色都異常複雜。
他媽的草率了!
要知道這麼難喝就不幹了!
「感覺怎麼樣?買點不?」任以平滿臉希冀。
「你們覺得怎麼樣?」擔心是自己喝不習慣的廠長沒急着發表想法,而是轉頭看向其他人。
「我有點喝不太好這個。」
「沒啤酒好喝,更不如白酒有勁兒。」
「那麼回事吧。」
其他人紛紛搖頭,沒一個說好的。
這年頭國人基本沒有喝紅酒的習慣,愛喝、並懂得這個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恰巧,屋裏這幫人全都是那大部分人中的一員。
而廠長見不光自己覺得不好喝後,便歉意的望向任以平,道:「任同志,您也聽見了,我倒是有心想幫幫您,可您這酒跟好喝它是一點都不挨邊啊,我真要買了發給職工們,不得被他們罵死啊?」
「哎,那就告辭了,不打擾諸位了。」任以平失望的站起身,準備離開,他又不是專業的銷售員,沒那麼厚的臉皮,既然人家不要,那就走唄。
「慢走,我送您!」
廠長等人又客氣的把他送出辦公樓。
而後任以平又鍥而不捨得趕往另一家工廠,結果倒是比棉麻廠好一些,雖然廠領導沒買,但卻把消息傳給了職工們,得知這酒不要票後,一些喜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