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整個奧伊米亞康躁動起來。
所有人穿好了最厚的衣物,衝出家門。
昂科夫鎮長下令,把所有木柴抱回家裏,準備迎接寒潮。
放在室外的凍魚一律收回切片,牧場的里奶牛和馴鹿全部攆到屋裏。
地窖的雜物扔出,清出可以供人安身的地方。
同時架設排煙管,保證地窖取暖的爐火煙霧正常排出。
來自莫可可的民眾自發幫忙,所有人瘋了一樣地準備迎接末日來臨。
當爐火在地窖里燃起,溫度漸漸升到零度以上,眾人才鬆了口氣。
汗水已經在身上凍成了冰渣,又融化打濕了衣物。
寒潮來襲,能否生存,誰的心裏都沒有底。
根絕安東尼的話,當寒潮覆蓋整個奧伊米亞康,氣溫會降至零下100°。
這是什麼概念。
空氣瞬間結冰,所有生命體體內的水分也會凍住。
整個人變成一具冰雕,也許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昂科夫家。
這裏的地窖最大,東西五米,足足20多平方,足夠容納他一大家子的人。
昂科夫架好一張床,又和伊萬等人將貝拉祖母安置好後,疲憊地坐到了地上。
至此,昂科夫、扎雅捏娃、貝拉、貝拉祖母、伊萬、安德烈、安東尼,
七個人全都擠在地窖里。
「沈浪這個傢伙,一聲不吭就跑了!他特麼不管顏小姐了嗎!」
伊萬憤憤地罵了一聲,才發現看不到顏冰冰去哪裏了。
「哎,她還在屋裏,我們去叫她下來。」
昂科夫和扎雅捏娃兩人嘆了口氣,起身出了地窖。
在災難面前,誰還有會有抱怨,只能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至於沈浪的行蹤,大家已經顧不得了。
安德烈見他們離開,看向了特戰隊長安東尼。
「安東尼,你給我說個實話,軍部還給你說了什麼事情?沈浪為什麼離開你沒有阻止。」
「寒潮又是怎麼回事!我們真的要全部死在這裏了嗎?」
他捂着受傷的胳膊,臉色青白難堪。
猶如寒冷低溫,渾身難受地厲害。
安東尼輕聲,將軍部的電話原本的給安德烈說了一遍。
「沈浪說他去吸引寒潮的方向,讓寒潮離開奧伊米亞康的範圍,挽救這裏的600多人。」
安德烈被氣笑了。
「荒唐,安東尼,你也相信這樣的鬼話!他明明是貪生怕死,自己一個人跑了。」
「不,安德烈,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證,沈浪絕不是獨自逃跑。」
安東尼瞪了對方一眼,「你是負責科考工作的,我問你,被零下100°的寒潮覆蓋,我們能生存多長時間!」
安德烈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用多說,有一部享譽全球電影,形象描繪了零下100°低溫會造成的後果。
在極寒低溫下,堅硬的鋼筋會變得像木棍一樣脆弱。
飛鳥在天空中會被冰凍,墜落到地面。
空氣像乾草一樣咯咯作響,整個世界會變成一塊巨大的冰山。
儘管眾人藏身到了地窖,也不敢說可以抵禦極限的寒冷。
一旦燃料耗盡,所有人還會將活活凍死。
「他,真的可以引走寒潮?」
「我也不知道,一切交給老天爺吧。」
安東尼不再多說什麼,準備聯繫軍部方面,匯報現在的情況。
電話的信號已經微乎其微,無線電發揮了重大作用。
一番聯繫後,軍部知道了這裏的情況,不再要求撤離,而讓他們原地等待救援。
等待寒潮褪去後,會派人前來營救。
至於現在不行。
北冰洋的那股寒潮已經迅速向南移動,覆蓋了新西伯利亞群島。
島上的居民正處在生死攸關時刻,沒有人顧得上奧伊米亞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