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李煥上前,睨一眼趙朔手中的圖紙,「這是」
趙朔將圖紙遞上去,李煥接過手中,只一眼就覺得格外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ioge「這東西似乎在哪裏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因為這東西尋常不輕易示人。」趙朔冷然低語。
李煥蹙眉,仔細的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眸,「這個是爺這是從何處得來?」
「這丫頭畫的。」趙朔輕嘆一聲,「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他在代州,她也出現在代州。原本是在疏影的身上,我以為疏影才是。可我沒想到的是繞了那麼大一圈,最後竟然是她。」
李煥垂眸不語,主僕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走在長長的迴廊里,回眸間,陽光下的女笑得如此燦爛。無論是誰,都不忍剝奪這樣的明媚。年少的女,談笑間,不知愁為何物。
擬將絲蘿托喬木,生如夏花笑婀娜。
歲月如梭,白雲蒼狗,待繁華落盡,是誰初心不改。仍是依稀舊模樣?
「爺是要去把玉佩要回來嗎?」李煥急問。
趙朔頓住腳步,長長吐出一口氣,「她想要,我就給。」
「爺可想過,若被人知道。但凡有一丁點的消息泄露。朝廷就再也沒有挾制他的藉口。到那時,一場內亂在所難免。咱們的實力只能算是旗鼓相當,可如今還有第三股力量的存在,咱們沒有必勝的把握。」李煥說的是事實,中肯而殘酷的事實。
趙朔轉身,眸色肅殺的冷睨李煥一眼,「世上只有一種人,能永遠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你要殺她嗎?」
李煥撲通跪下。神色惶恐,「卑職不敢!」
「來都來了,那便是命里註定的事情。這輩遺憾的事已經太多,我不想再添上一件,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他瞧了一眼院裏與尋梅等人,逗着鸚鵡戲耍的歡愉女。
在夏雨身上,他體會到了十多年來,未敢再嘗試的放鬆與快樂,他不想失去這樣的快樂。江山只是一個承諾,並非是他的全部。否則,他怎麼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境地。
人這一輩,總該有一件事,是自己最喜歡做的。
不然等到百年歸去,如何跟自己的一生做個交代?
李煥頷,「卑職明白了。」
「等你遇到了那個能佔據你靈魂的女,你就會明白,很多代價是值得的。」趙朔抬步離去。
佔據靈魂的女?
李煥輕嘆一聲,他倒寧願此生孑然,也不願被情感羈絆一生。那些所謂的情與愛,是世間最毒的毒藥,卻讓人含笑飲毒,心甘情願的為之受盡折磨。
趙朔走了,去了城外別院。
當夜也沒有回來。
弦月當空,夏雨裹着大氅坐在迴廊里望着滿天繁星,她忽然覺得,趙朔成了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是一夜不在,竟是如此的想念。
趙老九,我想你了。
殊不知城外別院裏的趙朔,亦同望星辰,心系佳人。
丫頭,想你了
同一片星空下,有人心心相惜,有人卻為非作歹,死心不改。漏夜出門,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鎮遠侯府的後門,不帶一人,身穿黑衣斗篷,將自身遮的嚴嚴實實。
空無一人的窄巷中,早有黑衣人冷然等着。
「統領。」疏影躬身行禮,徐徐掀開遮住腦袋的斗篷,露出姣好的面龐,淺笑盈盈間,眸色燦若星辰,「疏影來遲一步,讓統領久等,疏影知罪!」
黑衣男轉身,緩步走向疏影,眉目含笑。
可到了疏影跟前的那一瞬,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落下,疏影不曾防備,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在地,嘴角瞬時溢出溫熱的鮮血,「統領?」
「江疏影,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黑衣男蹲下身,伸手撫上疏影瞬間紅腫的臉頰。掌心粗糲的繭,刮在她臉上,若刀割般的生疼。
疏影的身顫了顫,確實不明所以。方才他那粗暴的行為,顯然是嚇着她了。一雙含淚的眸,驚恐的盯着眼前喜怒無常的男。
「不知疏影做錯了什麼,惹了統領不快?」美人泣淚,若芙蓉出水,格外的惹人憐。
黑衣男也不說什麼,含笑將她攙起。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