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瞪大眸子,想要抽回手,「我天生比別人傷勢好得快,不行嗎?」
這倒不是胡咧咧。從小她就知道自己天賦異稟,天生的傷口癒合能力超過常人。換句話說。別人需要好幾日才能癒合的傷口,她有時候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能完好如初。
更重要的是,她決不能碰「黑寡婦」!
他的指尖拂過她的傷處,拭去上頭的血漬,只剩一道淺淺的嫣紅印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皺眉喊了一聲,「李煥。」
李煥疾步進了帳子,「王爺?」
「這人留下了,去造冊入軍簿。」突如其來的決定,連夏雨都愣在當場。
「不不不,我不當兵。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兄弟姐妹,我還——」夏雨跟死了娘一樣乾嚎,叫得那個悽厲。
外頭可都寫着呢,女子不得擅入軍營。要是讓人知道。她一介女流混跡軍營,是要殺頭的。
有關於這點,她那個娘娘腔的哥哥,沒少耳提面命。
「少廢話,以後待在本王的帳子裏。本王在哪你就在哪。」他臉色很難看,命令式的口吻根本不容置喙。
李煥顯然一怔,「是。」
他點了頭往外走。
「憑什麼?我一不是烏托國奸細,二沒犯王法,三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留下我?」夏雨急的直跺腳,快步跟上他。
腳步頓住。燭光搖曳,他冷了眉心轉頭看她,語調平緩,唇角卻勾勒出一絲似笑非笑。他那極為好看的手,輕輕的搭在她將頭,「就憑本王是當朝九皇叔——睿王趙朔!」
音落,夏雨身後的桌椅瞬時被強勁震碎,而他已拂袖離開。
身子一顫,夏雨愣在當場。
趙朔?!
夏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裏直窩火。這叫什麼事?被匪頭抓着,好歹還算個壓寨夫人,可她現在一身男兒裝束還被人強留。這王爺難道是個王八。好男風不成?
暗自罵了一番,夏雨直接扯下褥子鋪地上,挺屍般躺在上頭,十足天塌當被蓋的女痞子模樣。
「王爺?」李煥跟在趙朔身後。
趙朔頓住腳步,背對着李煥,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陰鬱的黑暗裏,透着一絲隱隱的寒氣,「想知道為何平白無故留下他?」
「此人男不男女不女,還陰陽怪氣。王爺不解氣,大刑伺候一番就是。若看不順,殺了也好,只是這般倒似豢養,好像有些不妥。」李煥跟着趙朔長大,是最親厚之人。
趙朔捋了捋衣袖,「若這天下的好事都讓他一個人佔盡,真當無趣。總歸要有那麼一兩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才算對得起他的尋尋覓覓。」布大助劃。
李煥眉頭一皺,「王爺的意思是?」
「那道皇榜——」趙朔漫不經心的開口,「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樣的人,天賦異稟。」
眼眸駭然瞪大,李煥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王爺是說朝上那位?可眼下這人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如果跟在王爺身邊,只怕惹人非議。」
「白日裏丟火頭營去,找人盯着,這小子滑得很,別弄丟了。」趙朔顯然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微抬,「捏了她在手心,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找人的事,必須加快。」
李煥頷首,「卑職明白。但是京城來信,說是皇上和太后要賜婚,您這久久不歸該如何說辭?」
「病了?瞎了?瘸了隨便挑,我暫時不回去。」趙朔拂袖而歸。
李煥頭疼的揉着太陽**,王爺長相好才智好,唯獨一樣不好:這都離京一年多了,還不願回去。
頭疼,頭疼啊!
趙朔進去的時候,冷眼看着自己的被褥,被夏雨拖拽在地上。而夏雨呢?橫仰八叉的躺在上頭呼呼大睡!
他站在她跟前,俯身去看睡夢中還吧唧嘴的人兒。
看上去,年紀不大。
前一秒他那麼對她,後一秒她還能睡得這樣沒心沒肺?
旁人得罪他,哪個不是三跪九叩的求饒,她倒好——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
蹲下身子,趙朔瞧見她耳朵上的極細小的耳洞,伸手撫過她的咽喉。指尖一頓!沒有喉結?是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