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湯姆·里德爾跪服在地,點點猩紅的血液從臉上滴落在草坪上,而路明非只是覺得腦子恍惚了一瞬間,就看到面前的湯姆跪倒在地慘叫起來。
「臥槽,老哥你沒事吧,」路明非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縮在了一起, 後退了兩步,一咬牙又迎了上去:「老哥你不要死啊,今天我過生日呢,不要見血啊。」
在不要死這個詞說出口的瞬間,小惡魔給予的言靈終於又一次被觸發了,點點綠光從周圍的草地與樹木上滲出, 進入湯姆的體內,一種難以言語的酸癢從湯姆的眼眶裏一直蔓延到後腦, 讓他的慘叫聲又大了幾分。
在那種如同千刀萬剮般的疼痛與難以忍受的麻癢中,湯姆在地上胡亂地滾動着,兩顆葡萄般糜爛的眼珠被他塞進自己的嘴裏,在吞下自己的血肉後,這種酷刑般的折磨終於走到了盡頭。
湯姆發出一聲難以辨認的嘶吼,神經繃緊到了極限,隨後便昏死了過去。
而那點點綠光卻還在前仆後繼地進入湯姆的身體,原本乾癟下去的眼皮慢慢鼓脹了起來,一雙新的眼睛在路明非言靈的作用下又一次長了出來。
這件事情發生地無比突然,當湯姆的慘叫聲響起時,會場中和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夏彌面色古怪地說道:「這聲音,不是那個把路學長拉走的伏地魔嗎?」
楚子航有些緊張,邁開腿快跑向會場的邊緣,而一個人比他更快,零嬌小的身影如利箭般竄出,快得讓夏彌以為她的言靈其實是剎那。
路明非還在搖晃着湯姆的身體, 就感覺香風一陣,零沖了過來,小手在裙下稍一摸索,一把手槍就被她頂在了湯姆的腦袋上。
「沒事吧?」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路明非,看他毫髮無損,心裏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路明非無奈地推開零的槍口,站起來說道:「我沒事,但這老哥好像言靈失控了。」
言靈失控對於混血種來說非常常見,就路明非所知,那個總是板着臉的光頭教授曼施坦因年輕時就因為言靈失控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曼施坦因的言靈是蛇,年輕時言靈因為血統的緣故不受控制地覺醒,肆意遊蕩的無形之蛇將各種各樣的信息帶給曼施坦因年輕的大腦,讓他不堪重負。
路明非一直覺得就是因為接受了太多信息,曼施坦因教授才會禿頂。
不過事實上,言靈失控的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一部分混血種甚至會被自己的言靈燒成灰燼,或者化作永恆的冰雕,就像去年的公共課上,分享完自己經歷的曼施坦因拿出一罐子骨灰,表示這是他當年一個言靈失控的學生留在世上唯一的痕跡。
周圍負責安保工作的侍者,也圍了過來,面色不善地看着拿出了手槍的零, 雖然對於每個卡塞爾學院的女孩來說,裙子底下藏槍是淑女的必修課,但顯然這些不解風情的保鏢可不會在乎這種古怪的禮儀。
湯姆·里德爾是校董家族的一員,但零,卻只是個普通的大二學生,那個羅曼諾夫家族的身份對於混血種來說就是個笑話,或者說,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個笑話,畢竟毛子已經沒有沙皇了。
「嗨,嗨,嗨,別衝動哥幾個,」路明非拉着零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對圍過來的幾個保鏢說道:「我們可沒動這傢伙,他自己倒的。」
為首的保鏢臉色很難看,他叫喬治·里德爾,是個名字和湯姆一樣普通的里德爾家族支系,不過在湯姆因為言靈與血統被家族着重後,喬治卻只能成為一名普通的保鏢,給湯姆跑前跑後。
現在湯姆·里德爾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喬治清楚,要是自己不站出來,等下家族裏指定沒自己好果子吃。
但自己一個小保鏢,對方可是校董家族的大公子,與凱撒·加圖索齊名的路明非,喬治這樣想到,心中苦澀,手悄悄伸到腰間,把槍支的保險關上,繃緊了腿上的肌肉,惡狠狠地衝着零喊道:
「那個女孩,放開湯姆先生!」
「啥玩意?……」路明非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着喬治在周圍同僚訝異的目光中向着零發起了衝鋒,路明非想都沒想,向着側邊跨出一步,擋在了零的身前。
路明非張開雙臂,身軀擋在零嬌小的身體前,看着衝來的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