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作為妹妹的酒德亞紀與葉勝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姐姐,暫時還沒有男朋友的酒德麻衣女士正在想方設法捏着鼻子把自己塞到一團鯨魚肉里。
冰島附近的海域,一艘漁船漂浮在平靜的海面上,此時已是十月,對於冰島來說,已經算是冬天,部分裸露的礁石上結了一層霜,隨後便被浪花打碎。
在那艘漁船上,最顯眼的便是一塊有半人高的鯨魚肉,冰島是少有的允許商業捕鯨的國家,這塊鯨魚肉便來自最近一次的捕鯨行動。
「嘔,我這味道,我要不行了。」蘇恩曦站在這條漁船的甲板上,捂住鼻子,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透露着抗拒。
「獻祭儀式就是這樣的……」酒德麻衣穿着一身潛水服,說話有些悶聲悶氣的,她從鯨魚肉上直起身子,對蘇恩曦說道:「在鯨魚肉上包裹寫滿盧恩符文的獸皮,然後沉到水裏。」
蘇恩曦嫌棄地走到甲板的另一邊,那裏有一塊石板,這是他們這段時間的收穫。
石板來自諾頓曾經在北歐建立的青銅城,是其外圍的一部分,由當地的維京人建造,上面描述了當時獻祭的具體步驟。
在開了兩天挖掘機後,一無所獲的蘇恩曦在一位農場主的雜物間裏找到了這塊石板,於是在一番講價還價後,這位幸運的農場主帶着家人去西班牙享受美好的陽光,將石板交給了蘇恩曦。
蘇恩曦看着上面抽象的繪畫,那其中代表着鯨魚的橢圓與代表着水流的曲線,又看了看正在魚肉中挖坑的酒德麻衣,吐槽道:
「所以你就得鑽進那玩意裏面,然後和鯨魚一起被獻祭給龍王。」蘇恩曦嘀咕道:「我怎麼覺得你不如換身漂亮的衣服,或者乾脆不穿,說不定龍王更喜歡沒穿衣服的美少女?」
「按boss的說法,只有這樣才能進入青銅城之中,這種方法已經上千年沒人使用過了。」酒德麻衣踢開剛才剃下的碎肉,捏着鼻子緩慢而堅定地鑽入鯨魚肉中。
「真是瘋了,」蘇恩曦擺擺手,吃力地拿起一卷鹿皮,鹿皮上有着用血畫出的一個個盧恩符文,配合着放在甲板上巨大的鯨魚肉,讓現場看起來就像某種古怪的獻祭儀式。
「明明我是個智力派,為什麼要幹這種粗活啊。」蘇恩曦皺着眉頭,用鋼絲繩將獸皮固定住,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按照石板上的指示,差不多要到時候了。
尼伯龍根,龍族的煉金傑作,隱藏在世界反面中的死物之國,常人想要進入其中,便需要用特定的方法,取得尼伯龍根主人設定好的鑰匙。
而對於諾頓的尼伯龍根來說,進入其中的鑰匙除了青銅城的大門外,便是這個從千年前留存至今的獻祭通道。
通俗易懂地來講,這條額外的通道就像是諾頓家裏的下水道,而現在酒德麻衣就是要通過這條下水道,潛入諾頓的龍巢之中,找他心理上年幼的老弟好好談談。
將鹿皮固定好後,蘇恩曦用力拍了拍帶着血的鯨魚肉,魚肉顫顫巍巍地抖了幾下,從其中的縫隙里伸出一隻手,向蘇恩曦豎起了大拇指。
「看起來行了。」蘇恩曦一邊擦着帶着血漬的手,一邊操縱着絞盤,伴隨着鋼絲繩逐漸收緊,那塊包裹着鹿皮的魚肉被吊了起來。
「理論上好像還要唱上一段禱詞什麼的,」蘇恩曦嘀咕道:「但好像沒什麼作用,希望一切順利吧。」
伴隨着蘇恩曦手腕上的潛水錶發出滴滴的響聲,絞盤嘎吱嘎吱地運動着,巨大的鯨魚肉失去了束縛,向下方墜落而去。
伴隨着沉悶的落水聲,一朵並不漂亮的水花在船外綻放,帶起陣陣波浪,搖晃着孤零零的漁船。
蘇恩曦透過帶着水霧的玻璃看向窗外暗淡的天空,絢爛的極光在這一刻出現在天穹之上,如神女的緞帶,不斷地變換着迷幻的形狀。
而躲在鯨魚肉中的酒德麻衣伴隨着下落帶來的眩暈,與魚肉一道進入了冰冷刺骨的海中,在那一刻,配合着正確的時間,正確的方法,沉寂千年的儀式再次啟動了。
水面在無數神話中,是兩個世界的交匯處,通過水,便能讓人來到另一個世界,伴隨着一陣莫名的眩暈,酒德麻衣感覺周圍冰冷的海水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乾燥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