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難民營恢復了平靜,卻也死了不少的人。
慕擎元面色冷凝,正站在粥棚內,命人查了起來,慕梓煙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着那些被毒死的難民,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砒霜。」慕梓煙低聲道。
「這粥棚內每日的米粥都是經過嚴查的,怎得會出現砒霜?」慕擎元雙眸微眯,沉聲道。
慕梓煙抬眸看着四周,轉眸看向齊軒,「可否讓大夫去上面看看?」
「好。」齊軒點頭應道,隨即便命人領着大夫上了棚頂,等過了一會下來,那大夫低聲道,「回稟侯爺,有人在棚頂的乾草內塗上了摻雜了砒霜。」
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而後說道,「每日熬粥的時候,這熱氣便會升上去,乾草內的砒霜粉末便被掉下來,正巧便掉入了粥內。」
「哼。」慕擎元冷哼一聲,「竟然想出這等子巧妙的法子製造混亂。」
「侯爺,此處本就來往人數眾多,故而無從查起。」慕梓煙低聲說道。
「加派人手。」慕擎元冷視着眼前的粥棚,隨即轉身離去。
等回了府衙,慕梓煙接着說道,「爹爹,這些難民並非普通的難民。」
「恩。」慕擎元點頭應道,「否則也不會衝到街道驚擾百姓。」
「爹爹,這不過是個開始,這些難民集中看管,也要讓他們不能藉此再次發生暴亂。」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提醒道。
「只是如今這些難民必定是不能處置的,既然沒有證據,只能如此。」慕擎元轉眸看嚮慕梓煙,「此事我來處理便是,你可是要待在阜南一段時日?」
「多待幾日也無妨。」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意,既然鍾璇已經在這處佈置好了一切,她又豈能錯過一場好戲呢?
「算來你娘也要臨盆了。」慕擎元雙眸閃過一抹無奈,「你跟軒兒出生時我都不在身旁,這小傢伙怕是也不能親自看着他出世了。」
慕梓煙仰頭看嚮慕擎元,「爹爹,你放心,等弟弟稍大一些,我便帶他來看您。」
「好。」慕擎元總算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轉身便看見齊軒入內,她迎上前去,「表哥,那山上怕是不安穩。」
「我已經加派人手了。」齊軒溫聲說道。
「恐怕也不成。」慕梓煙嘆了口氣,「那些難民並非普通的難民,今兒個你可瞧見,他們似乎對於搶東西甚是在行。」
「不錯。」齊軒聽着慕梓煙話,便將當時的情形回想了一遍,「表妹,看來這些人乃是土匪。」
「他們喬裝成難民入了阜南,只是他們露出了一個破綻,便是他們聲稱自己的是阜北過來,如今阜北並非發生大事,又怎麼可能逃難過來呢?除非……」慕梓煙覺得這其中必定是忽略了什麼,如今細細想來,大抵原因出在了這處。
「除非什麼?」慕擎元看着慕梓煙問道。
「除非阜北真的發生了大事,而且還是好事。」慕梓煙抬眸看嚮慕擎元,「爹爹,阜北最近可是發生過什麼值得慶賀的事?」
「對了,三個月前,阜北官府圍剿了當地的山寨土匪。」慕擎元這下恍然大悟,「你是說現在逃入阜南的難民是阜北剿滅的土匪?」
「當地官府確認所有的土匪都殲滅了?」慕梓煙不免疑惑地問道。
「阜北並非我的管轄之內,乃是新派來的官員接手,上任不到兩個月便將盤踞在阜北三十年猖獗的土匪澆滅了,自是得到了皇上的嘉獎,那人我記得,乃是兵部尚書之子,為人倒是有幾分的詭怪。」慕擎元冷聲說道,「他叫陸離。」
「陸離?」慕梓煙琢磨了半晌,緩緩地轉身,在大堂內來回地踱步。
她記得前世,的確有這麼個人,陸離的心機不亞於冷寒峰,不過這二人似乎極不對付,不過後來冷寒峰設計陷害陸離,陸離自縊而亡。
是何時呢?似乎也與當時政績有關,是了,是這群土匪,倘若這群難民乃是阜北逃出的土匪,而這些的目的又是土硝,這一切又是鍾璇所為,冷風寒必定參與其中,那麼這一計可謂是連環計,不但給阜南製造了混亂,以此將爹爹趕出阜南,而後皇上自會派自己的心腹前來,如今,便是打擊了國公府與慕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