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我們都沉默了。這一點對於我們來說有點不太可能。關於沈繼恩,,我們一直以為一切都結束了,這麼幾個月來都沒有在這方面下過功夫。要不是宗晟回來,發現了異常的話,我們是不是一個接着一個,莫名其妙的死去,就算是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家餐館面前,宗晟下了車子,我還問道「我們來這裏幹嘛?」
「吃飯!就算馬上要死,要也先吃飽吧。。」宗晟應着,朝着店裏走去。
這家店相比之下還是比較乾淨的。正是用餐的時間,如果不是宗晟停下車子的話,我根本就不記得現在已經十二點多是吃飯的時間了。
餐廳不大,也沒有包廂,大廳里的桌子基本上都坐滿了。服務生帶着我們走到了角落的一張小桌子旁,反正我們現在人少,加上大家心裏都有事,也沒有在乎座位的問題。
我們剛坐下,服務員就眼尖的開始給我們推薦一些適合孕婦的菜。我才注意到,這家店打出的罩招牌就是適合孕婦和嬰幼兒的,在就餐的人群中,也有不少是大肚子,或者帶着孩子的。這裏甚至有專門給孩子坐的那種高高的小凳子。宗晟在這樣的事情下,還能照顧到我,這一點我有些意外,同時卻也很感動。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那老警察還是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烏青的手印,是那麼的明顯,就好像昨天跟我打了一架,現在那傷開始青紫紅腫了一樣。
牛力帆伸長着頭來說道「大叔,痛不痛啊?」
「不痛!」那大叔說着,「就是看着有點嚇人。這東西,就好像時刻都在提醒着我,我快要死了。」
宗晟一邊給我倒着水,一邊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的話,優璇的可能性就更大。我還想看着我的兒子平安出生呢。」
老警察放下了手,但是這麼熱的天,大家穿着的都是短袖的衣服,他就算是放下了手,那麼明顯的傷還是不能讓人遺忘的。他說道「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也不想死。這才退休了沒幾天呢。唉!能活着最好,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怪你們的。要怪就怪,那時候,我怎麼就那麼想着跟蹤你們,看看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壞事。」
「大叔,」我說着,「還是要謝謝你的。如果沒有你幫我們說話的話,沙恩酒店的事情,估計也沒這麼好處理。」想想要是那時候,沒有老警察從警察的角度來陳訴那些事情,警察要查到我們也是有很多辦法的。那樣到時候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清楚。
上菜了,客套的話,大家也都不願意說。一起生死走過來,說那些都是沒必要的話。
在吃飯的時候,宗晟也給我們說了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那套血衣必須找到帶出來,然後燒掉。不管沈繼恩現在是什麼形態,把他的衣服先燒掉,多少也會有些影響的。
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要看燒掉衣服的時候的各種反應。
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老警察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在套交情的。最後跟一個警察說好,明天晚上過去陪他值夜班,聊聊天。
老警察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他堅持要回自己的家。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誰知道接下來還有幾天的時間呢?如果註定是要死的話,那還不如在家裏陪着老婆,說說話,跟老鄰居們下下棋有意義呢。」
把老警察送回家之後,我們也回到了我們的房子。天色已經很晚了,一直以來都提倡現在我們幾個人不確定下一個死的是誰的情況下,最好都在一起的宗晟,竟然決定把我留在家裏,他和牛力帆到外面去做點事。
我是看着宗晟在家裏幾個地方放上了帶着符咒的風鈴,還是那種風水風鈴之後,才離開的。宗晟跟我說,不管風鈴響不響,只要我不主動摘下這些風鈴,房子裏都是安全的。
雖然有他的保證,但是看着他們兩開車離開,我一個人還是有些害怕。直接就上樓洗澡,鑽到被子下去了。什麼也不敢做,只能捧着看着同學們聊天來給自己壯壯膽了。
論文答辯已經全結束了,除了很少數的幾個同學被卡住之外,其他的同學都已經通過,我們結下來要做的就是各種整理,等着發畢業證和學位證就好了。那些找到工作,又不打算考研的同學,結伴着回到學校去收拾宿舍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