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善德正在堂屋裏的官帽椅上坐着,此刻的老人被5個小孩圍着,樂不可支。
不過他還是時不時的往外看一眼,4個孫子還沒回來呢,他也着急啊。
「英紅,澤江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夏善德問他二兒媳婦。
周英紅說:「爹,我去門口看看,吼他們兩嗓子。」
還沒等她去,大門口就有人喊起來:「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爺爺!」
「媽……」
「爺爺,你看看誰回來了……」
堂兄弟四個前後進門喊了起來。
丫頭看到夏澤凱後,撒腿就跑了過來:「爸爸,爸爸,抱抱我!」
「你怎麼不去陪老爺爺玩。」夏澤凱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
這小傢伙嘟着嘴說:「老爺爺沒有好吃的。」
她這麼一說,一家人笑了。
「雲飛、雲輝、澤凱、澤江,你們過來。」夏善德招手招呼他們。
兄弟四個往那裏一站,顯得老夏家人口興旺,人才濟濟。
「都在外邊過得好吧!」夏善德老了,就很惦念這四個不常在身邊的孫子,尤其是大兒子家的倆孫子。
他們爸媽在他們倆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們父親夏衛國去縣城汽修廠上班掙錢的時候,這兄弟倆那時候小,還跟着二叔、二嬸生活了兩年。
聽到爺爺詢問,老大夏雲飛點頭:「爺爺,我們過得都挺好,你就別操心了,只要你能活到一百歲,我們四個就知足了。」
「胡說八道,我要是活到一百歲,那豈不成了老不死的了,光給你們添麻煩了。」夏善德擺着滿是老人斑的手,他打心眼裏不想給兒孫添麻煩。
夏澤凱撇嘴:「爺爺,你覺得身體怎麼樣了,我等會兒開車帶你出去遛遛彎,行不行。」
「你個鱉孫子,我這樣的還能去哪裏,可不瞎逛遊了。」夏善德說。
夏澤凱對於諸如『鱉孫子』『癟犢子』『小王八蛋』這一類的稱呼早已經免疫了,反正隨爺爺高興,愛怎麼喊就怎麼喊吧!
夏澤凱進門都有一會兒了,也沒看到他父親夏衛城和提前從齊城回來的大爺夏衛國,扭頭看着他母親周英紅問了一聲:「媽,我爸和我大爺哪?」
「他們去你大姑家了,說是坐一坐就回來,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有回來,我給他打個電話去。」周英紅說道。
夏澤凱趕緊攔住了他母親:「媽,我就問問,你也別打電話了,興許是我大姑留他們在家裏吃飯了。」
「那也不行,你們都回來了,他就差那一頓飯啊!」周英紅不同意,直接去她睡覺的房間裏,用固定電話打電話去了。
「爺爺,你現在血壓、血糖還那麼高嗎?」二哥夏雲輝問他。
夏善德老人不大在意:「我都這把年紀了,就這樣了,你們也別掛着,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用佈滿老人斑的手指着丫頭他們五個小孩子,說:「只要他們健健康康的,你們在外邊過得順順利利的,比什麼都好。」
這是一位已經看淡了生死的老人,反過來勸他的孫子。
他覺得自己隨時去見老伴都無所謂了,就是捨不得這些可愛的孩子。
正陪孩子們玩着,夏善德想起一件事來,他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着去了東屋他睡覺的房間,夏澤凱他們哥四個沒明白爺爺幹什麼去了。
夏澤江跟着跑了過去:「爺爺,你拿什麼東西,給我說就行了,你別來回跑。」
哪知道夏善德老人根本不搭理他,還很嫌棄他:「你一邊去,別跟着我。」
「這……」夏澤江很受傷,頭一次被爺爺給嫌棄了。
過了沒幾分鐘,老人手裏攥着個四方塊的東西回來了,幾個人還有點疑惑,就看到他用顫抖的手解開了這個『四方塊』,原來是個布手帕,上邊還繡着一朵荷花。
這塊手帕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可此時已經變成了暗黃色,這是被歲月給洗禮過的痕跡。
裏邊放着一疊錢,卷在一塊,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老人把卷着的錢都給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