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已是臘月二十八,再有兩天就過年了,但鎮上不少的酒樓還開着,門外懸着紅紅的大燈籠做幌子,顯得喜氣洋洋、年味兒十足。
但是,自家的酒樓錢卻冷冷清清,大門緊閉。更關鍵的是,那掛着鐵鎖的朱色雕花大門上,斑斑駁駁,竟然到處都是被砍壞、被踢損的痕跡。
「皇天菩薩呀,這是怎麼了?」
杜氏從車上一下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看着自家被損害的大門,情不自禁的滾下淚來。「這是誰造的孽呦?」
穆仲卿也走過來,看着那扇被踢得搖搖欲墜的雕花門,忍不住沉聲問道:「薇兒,你可曾得罪過人?」
採薇垂下眸來,眸光中閃過一片清冷,有些事,她一個人應付就綽綽有餘了,不想再讓父母替她擔心。
「女兒乃是一介女流,既不吃酒賭錢,又不打架鬥毆,到哪裏去得罪人呢?想必是有人看咱家的生意太好,眼紅嫉妒,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吧。」
她的情緒隱藏的極好,除了委屈和氣氛,誰都沒看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
本來,她想着先去處理了天機子那老牛鼻子,再去汴州府辦事,若是沒空理會他們,也就算了,反正她在他們夫妻手裏也沒吃什麼虧。
然而,他們卻迫不及待的來找死了,明目張胆的砸了她的酒樓,*裸的像她示威!
好!很好!
她心說。
現在,她手頭寬裕,而且馬上投身到參行,富甲天下指日可待,根本不用在乎八福酒樓每天賺的這幾兩銀子,但是,八福酒樓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裏開展的一項事業,對她來說有着極其厚重的感情,就像是一位母親對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一般,不管這孩子什麼樣,在母親的眼裏,他都是最好的,是獨一無二,不許任何人褻瀆的。
她的酒樓被人砸了,就像是他的孩子被人欺負了一般,這口氣,她怎麼可能咽下去呢?
「哎,不知九斤他們爺倆咋樣了,有沒有受傷?」
杜氏憂心忡忡,和酒樓比起來,她更擔心的是人。
採薇對趕車的張伯說:「張伯,勞煩你跑一趟,去周叔家看看,周叔和九斤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是,大小姐。」
主家的人都下了車,張伯一甩鞭子,趕着車往九斤家去看人了。
幾個孩子一下車,就看到家被禍害成這個樣子,都氣憤不已,文兒憤憤的說:「長姐,若是查出是誰來禍害咱們,你定不可饒了他。」
「那是自然。」採薇冷聲道。
回到後院兒,張嬸兒、劉嫂子、春柳和柱兒等人迎了出來,一面給穆仲卿見禮,一面七嘴八舌,向採薇訴說酒樓被砸之事。
原來,就在採薇走的那天夜裏,家中的幾個下人都已進入了夢鄉,忽然被前院兒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驚醒,聽到這樣的動靜,幾個人都驚懼不已,穿戴好後,急匆匆的跑到前院兒去看情況。
結果,一進酒樓,就看到六七個彪膀大漢,拿着刀劍棍棒,在酒樓里亂砍亂砸,整齊乾淨的酒樓,被他們砸的七七八八,桌椅板凳、杯盞碗碟都被砸的粉碎,無一倖免,幾隻裝着酒的大瓮,也被砸碎,醇香的就流了一地……
砸完後,幾個凶神惡煞的揚長而去,臨行前,還惡狠狠的對張嬸兒等幾個下人說:「轉告你們家姑娘,若她想在青雲鎮繼續開店兒,就識相點兒,到我們主子那裏去賠罪,我們主子肯饒她,便罷了,如若不然,你們一家子,就得給老子滾出青雲鎮去!」
穆仲卿夫婦聽了,齊齊轉向採薇,驚道:「薇兒,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得罪什麼人了?」
此時,採薇已經心中有數,她冷笑道:「沒什麼,一個小人而已。」
穆仲卿憂心的說:「小人更不好得罪,常言道,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罪了小人,尤其是有幾分能力的小人,只怕從此就不好打發了。」
採薇斜起嘴角,冷笑起來,在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眼裏,那小人的確是不好打發,可在她的眼中,那該死的種豬就如她手中的螞蚱一般,她想什麼時候捏死,就什麼時候捏死,又有什麼不好打發的呢?
不過,就這麼捏死他,還真是太便宜他了,他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不就
第一百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