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個貌似偷獵者的男人鎮定下來後,不斷環顧四周,見白茫茫一片,只剩下枯枝,隨即方敢拾起地上的箭矢。
「箭簇上有東西?」他稍一瞪眼,眼珠子就像快要蹦出去粘在箭簇上似的。
他再次審慎地觀察四周,當真確認只有自己一人在附近才扒掉箭簇,取走裏面的「東西」,然後回到鎮子上。
苦等白鳳消息的幾位同伴自然度日如年,他們本可以不管眼前的事情,直接繞道去下一個地方,就算沒有盤纏,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但是白鳳不會這樣做。
不管是俞珂還是阿郁,只要經歷過滄州城發生的事情,對於白鳳的脾性總有些頭緒,更不必說曾經與白鳳針鋒相對的符文濤——這世上除了慕容嫣,估計只有他才能完全理解白鳳的一切所作所為了。
「他是慕容小姐的心上人。」符文濤坐在客店裏發呆,也沒有心思去練功,想到白鳳孤身涉險自己卻不能做些什麼,深感不安。
俞珂此時依然在庭院裏自己練劍,她對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不過她有堅定的理由相信白鳳絕不會辜負眾人,所以她也不會辜負白鳳。
「練劍、練劍、練劍!」
一到瓶頸處,在旁觀摩的符文濤有時會出言指點二三,不過他與白鳳不一樣,他可從不會親身相授,僅在屋裏遠遠看着。
時至午後,當俞珂終於累得揮不動劍時,他們才開始用膳,恰好此時外出應酬鎮上鐵匠一家子的阿郁也回來了。先前許下過約定,阿郁必須要傳授一些鍛造技巧給他們。
在客店掌柜的眼裏,這三人有時候就像一家三口:大塊頭的斷臂男人總是在緊鎖眉頭,精明幹練的女人總是來去匆匆,還有一個小女孩,天天夢想着成為大俠。
「奇奇怪怪。」
掌柜看着他們吃飯,入了神,全然沒注意外頭來了個新客人。
「你們,是符文濤和阿郁、還有俞珂嗎?」
符文濤停下碗筷,見來者風塵僕僕,有些面熟:「你是鎮官大人身邊的差役劉莫?」
「三位,請隨我到別處,小人有要事相談。」
時人聽罷,皆迅速丟下碗筷隨之而去。
劉莫進屋後緊縮門窗,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一張破布來,解釋道:「上面是白少俠送來的情報,他清楚說道,要讓阿郁姑娘和俞珂姑娘二人作誘餌,明天開始行動,如果事成,我們明天晚上就可以發起進攻!」
「誘餌?」阿郁和俞珂異口同聲道。
符文濤將破布上的字看了一遍,翻過去背面,那裏居然還清晰記錄着堡壘之後各個營帳的詳細分佈圖,包括從哪處進攻、哪處撤退都標註好了。
「只消看見火光,爾等全力攻堅即可!」劉莫讀罷,當即跪下,向阿郁和俞珂請求道:「兩位姑娘,求你們不要拒絕這個任務,我們鎮子上幾百戶人家全看你們的了!」
阿郁笑道:「你跪什麼呢?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又沒說不願意。阿珂,你說是吧?」
「嗯,只要是義兄說的話,我一定照做!」俞珂說罷,劉莫馬上連磕幾個響頭了表情誼。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準備」
第二日,清晨,天空降下一陣小雪,兩個女子戴着小帽和頭巾從鎮子裏走出來,仿佛正欲遠行。
路途遙遠,她們不得不在半途歇息。與此同時,一夥歹人隨着一支響箭突然現身。
為首的人長了一顆大腦袋,看似很醒目,他說:「蹲了好些天,終於有肉上門了!」
另一個小廝附和說:「三寶,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話音未落,又一支箭射在兩個女人身畔,嚇得她們抱頭蜷縮在一起,連連求饒。
「你們身上有錢嗎?」被稱呼作三寶的人問道:「能不能讓那小孩別哭了,吵着我的耳朵!」
大姑娘回道:「沒錢,我們姐妹倆就是因為沒錢被趕出來了,正要去滄州投奔親生母親。」
「我叫你,讓那小孩閉嘴!」三寶揮起弓胎猛砸到對方身上,疼得那大姑娘直叫喚:「妹妹,別哭了,別哭了」
三寶接着道:「既然沒錢,那麻煩你們跟